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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野挂断电话,坐在椅子上发呆。
姜山低下头来吻了他,吻他嘴角,再上移,到鼻尖,再是右眼,蹲下身来握着他的手,脑袋趴在何野双腿上。
“叶柏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吧。”何野问他,得到肯定后,他说,“我想见一见俞孟源。”
姜山答应了,又说:“我最近不太有空,还有别的事做。”
何野看一眼他,他立马就说:“硕士毕业的事,要交很多材料,还要做开庭资料。”
“好,那再说吧,我要休息了。”何野推开他起身,穿过起居室走进卧室,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很快就睡着了,姜山从他的呼吸声中判断出来。
从昨天开始,因为他的死皮赖脸,和在门口坐着睡了半夜,何野才同意让他进来睡。
姜山静悄悄地躺在何野身边,看着他温顺的睡颜,又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眉骨,还有红红的嘴唇。
何野忽然含住了,舔了一舔,指腹上传来柔软地吸吮感。
他喉咙一紧,半坐起身,贴着何野的唇,主动送了上去。
他吻得很慢很轻,像怕弄醒何野,只能这样做贼一样地偷偷亲。
他越亲越觉得不够,何野和他闹别扭这么久,他忍得已经很难受,于是他干脆起来了,抱着何野的脸又亲了两口。
何野醒了,迷糊地睁开眼,见姜山的脸离他极近,连眼睫毛都在他脸上扫动,浑身都变得痒痒的,便张嘴迎了姜山一下。
何野最后都不知道姜山为什么说他同意了,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犹如半身不遂。
早晨八点,姜山让女佣陪宋英粲去了庄园内的红酒厂。
八点一刻,一辆莱斯莱斯驶入园内,停在他们的别墅院子里。
沈培风由司机撑着伞,缓缓走入大门。
何野没想到他会来,坐在桌前时,脸色不佳。
“我还以为你们分手了呢。”沈培风翘起二郎腿,烟含在嘴里就要点上。
姜山直接道:“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又说:“别抽烟。”
“我抽烟怎么了?”沈培风不爽地踹了脚桌腿,瞪着他。
何野本就烦躁,又听他们毫无意义地争吵,喝停道:“不要吵了,你来有什么事?”
沈培风像听到什么笑话地一挑眉,微微勾唇,唇角的唇环晃了下,在阴天不太强烈的光照下,有些灰暗。
“不是你要见俞孟源?”沈培风换了只脚搭着,还是点了烟。
何野顺着他的话问道:“你带我见?”
“不然呢?”沈培风吐出一口烟来,包裹住他的长发而后向上消散,“说起来,姜山还蹲过那个监狱呢......你踹我做什么?”
姜山面不改色地盯着他:“你自己撞到的。”
何野忽然不爽起来,好像这个沈培风比他还了解姜山似的。
想想也许还真是这样。他缺席了姜山的那么多年的生活,现在只能从姜山朋友的嘴里打听到一些以往的事。
“你们是同学?”
“不是。”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姜山解释:“他在北美上学,后来和英国一个贵族小姐谈恋爱,我认识了他。”
“你放屁,是她单方面缠着我。”沈培风立即反驳了他。
姜山又回“你才放屁”,说完两人又无意义地吵了起来。
何野期间看了他们好几眼,桌上的茶喝下去一半,有的时候听他们说话,更多的时候心不在焉地看着桌上的水果。
这时,他的手被姜山抓住了,姜山冲他眨眨眼:“那你们去吧,有什么事要给我打电话。”
何野站了起来,和沈培风一起上车。
等汽车开出去十分钟左右,何野看着窗外的风景,问道:“姜山和你合伙做什么?”
“我为什么告诉你。”沈培风瞥他一眼,顽劣地笑了笑。
何野想了一会儿,说:“那我不同意他去。”又补充一句:“他听我的。”
像是在宣示主权,告诉沈培风,姜山只属于他一个人。
“怎么还有你这种人。”沈培风骂了句,“他说帮我把以前的活儿洗干净,能上市之后就不管我了。”
何野觉得他确实挺娇气的,什么都要别人帮衬,好像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
他们之后一路无话,直到汽车停在一座贴着灰色墙砖的监狱前,碑上刻着监狱名字。
“姜山为什么蹲过?”何野一边跟着沈培风进去,一边说。
沈培风简单回了他“打架”,然后快步走了几步,狱警站定在某一扇门前,替他们开了门。
“我在外面。”沈培风说,双臂抱在一起,站得歪七扭八的,一条腿跨着,倚在墙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