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琴看了好一会,和丈夫用手语说:「我还是没和煦洲说那件事.」
他们在这里待了大半辈子,店铺一直是租的,房东这些年一直在国外,也说你们有余钱买下也可以。
前几天房东忽然打电话过来,说房子卖出去了,让他们早点搬出去。
黄琴拢了拢手上的存款,也够他们出去住一段时间了,就是蛋糕店还要不要开的问题。
余民奇:「不说比较好,他们都要结婚了,我们也不能总是拖后腿的家人。」
他知道了余藻这些年感情的来龙去脉,更心疼小孩长大的不顺遂。
好不容易遇见喜欢的人,更不希望余藻再过多烦恼了。
孟煦洲坐上车就开始叹气,余藻问:“喝多了?”
男人嗯了一声,抓着余藻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你检测一下。”
余藻抽回手,上半身凑过去闻了闻,“和上次比算好的了。”
他不忘检查孟煦洲的衣兜,男人握住他的手:“不要乱摸。”
余藻:“我检查检查有人是不是又随身带结婚照了。”
孟煦洲毫不羞耻,正经回复:“临时来的,没有准备。”
他们也没有急着开车走,车停在外面,偶尔还有人路过。
这边临近景区,房子也都限制高度,晚上散步的人也不少。
现在过了饭后消食,上门做饭的孟煦洲没有任何网传豪门大佬的架子,往余藻那边靠。
余藻:“要不吹吹风吧,前面有个公园。”
孟煦洲:“我想吹小藻的风。”
余藻总能被孟煦洲的话逗笑,威胁也毫无震慑力,“小心我把你这样的状态上传。”
孟煦洲失笑,握住余藻的手腕玩。
自从贺饮送了余藻手串,孟煦洲也送,连孟漫野也送,导致余藻干活摘下,不干活的时候手上好几串碰撞,孟煦洲眼神落在余藻的手腕上,嗯了一声,“好啊,证明我和小藻很亲密。”
余藻最受不了他最冷酷的面孔说最温柔的话,“走吧。”
周边的公园很有年代感,余藻和孟煦洲牵手走得缓缓,时不时和他说小时候在这里玩的场景。
孟煦洲问:“是小学之前?”
余藻在母亲死后性情大变,这事余民奇和孟煦洲反复提起,都说余藻以前很活泼的。
贺饮这个后来的朋友居然也知道,又透露余藻还会打碟,孟煦洲为此酸了好一阵。
余藻点头:“后来不怎么玩了。”
他走着走着就被孟煦洲勾到了怀里,两个人的影子叠在一块。
远处城市的高楼霓虹闪烁,孟煦洲像是走到了余藻的从前,听他说这些年无人可知的寂寞。
“大家对我都挺好的,”余藻刚要说后面的话,孟煦洲说:“但你觉得自己是他们的负担。”
和余藻生活到现在,孟煦洲已经摸清余藻的脾气了。
喜欢的人也会生气,只是大部分忍着。
如果没有母亲去世,家庭破碎,或许他和小时候一样,或许是娇气的,也知道索取。
现在的家人再好也无法摆脱周遭环境对他的影响,即便不完全算寄人篱下,依然是寄人篱下的心境。
孟煦洲:“我怕小荳也这么想。”
孟荳和余藻情况相仿。
不同的是他父母的感情依然长存,不像余藻父母早在车祸前就暗潮涌动。
哪怕没有出事,离婚的概率也是百分百。
“所以我要怎么做呢?”孟煦洲和余藻坐到湖边的长椅,最近天气转热,好在湖边的风是凉的,“小荳也不怎么和我说心里话。”
孟煦洲的肢体接触障碍对家人脱敏,也无法做到亲昵。
他不是无所不能,也有笨拙的时候,“我小的时候不渴望接触,但不知道小荳会不会想要。”
孟荳下半年就要上一年级,学校也选好了,孟煦洲作为监护人还考了个试,那天回来好一顿撒娇。
他还没结婚就提前体验当爹的滋味,也很无措,“小藻,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失败。”
余藻笑了。
他的手又被扣紧,孟煦洲:“怎么还笑?”
余藻:“不许夹嗓。”
孟煦洲又粗声粗气许多,用更不正常的语调说:“我爱小藻。”
余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推开孟煦洲凑过来的脸,“你哪里失败,在这方面成功得很。”
风吹湖水拍岸,声音在夜晚显得更安静了,也有人散步经过,看长椅上依偎的背影。
余藻又捧起孟煦洲的脸,轻声说:“小荳也愿意跟着你,他和我说音霞奶奶朋友太多了,住在那边过分热闹。”
孟煦洲:“你不是说他很喜欢热闹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