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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藻看他:“我以为你讨厌我。”
他依然耿耿于怀当年的眼神,孟煦洲问:“为什么这么觉得?”
余藻话都到嘴边了,又想吞回去,孟煦洲不让他吞,把人拉了过来,“为什么?”
余藻:“你先洗澡,浴缸里的水都要凉了。”
他不想在孟煦洲面前提起孟潮东,对方却很固执,直接抱起余藻,把余藻放进了浴缸。
“我衣服都没……”
余藻浑身都湿了,毛衣吸水,他攀着浴缸,看孟煦洲站在边上,又问:“你不洗吗?”
孟煦洲:“你告诉我原因,我就和你一起洗。”
余藻:“我又没有要和你一起洗。”
他趴在浴缸边上,手背垫着下巴,哪里都湿漉漉的,孟煦洲心里更软,俯身和余藻对视:“为什么?告诉我吧小藻。”
余藻推开他的脸,震惊孟煦洲长成这样还能夹嗓子。
冲击太大,他都要晕了。
被推开的人还要靠近,似乎喜欢这种推推进进的玩闹感。
余藻还是不说话,孟煦洲持续喊他的名字。
从小藻到藻儿到宝贝到老婆,完全是猛男循环夹子音,余藻都分不清是自己有障碍还是孟煦洲有障碍了,心想他这样想要谁不是手到擒来?
余藻最后听烦了,捂住孟煦洲的唇,和这双梦里把他惊醒的眼眸对视。
“你爸爸五十岁生日那年,我被孟潮东带回孟家,你站在楼梯上看了我一眼。”
余藻的毛衣沾满浴缸水,拖着他沉甸甸地下坠,他的蹙眉证明他口吻淡然外的情绪。
“那个眼神很可怕。”
余藻低头,头发的水都滴到孟煦洲身上了。
下一秒有人挤进浴缸,脱掉了他身上无用的毛衣,他们隔着水相贴,孟煦洲抱着他,“你才可怕。”
余藻要转头,男人不允许他动弹,余藻清楚感觉到相贴带来的作用。
余藻终于染上了几分激动,他说:“我没有记错,你就站在转角,你家吊灯好大,你的表情我看得太清楚了。”
他的挣扎被孟煦洲臂弯收拢,孟煦洲说:“你当时不是和孟潮东站在一起吗?”
“为什么认为我讨厌的是你?”
他还补充了一句:“那里已经不是我家了。”
“这里是我们的家。”
余藻:“你们始终是兄弟,你还会赶回来参加生日宴会,我是一个外人。”
他情绪激动了几分,声音哽咽,胸膛因为吸气起伏,孟煦洲还给他顺了几口气,“还有理由吗?”
被误解多年的人尚未生气,余藻说:“就算不是这个理由,退一步想,孟潮东是私生子,我爸爸在妈妈出事前就已经有别人了,他也有私生子。”
“我被私生子带过来,你会讨厌我难道不对吗?”
孟煦洲都不知道他能想出那么多理由,讶然几秒后说:“那是迁怒,我不会。”
余藻不算多愁善感,他更擅长在悲伤之上找更多理由。
这点孟煦洲在晚上和对方舅舅手语沟通的时候记下了。
余藻:“你应该迁怒我的!”
他的手砸在水面,溅起的水花遮掩了他的眼泪,背后的人拥着他,“我只会迁怒孟潮东。”
孟煦洲:“他趁我不在,把你抢走了。”
第20章
楼下的孟荳听到了咚声,很快他就看余藻披着湿漉漉的外套从楼上探头,问孟荳:“小荳,一层可以洗澡吗?”
余藻的头发还在滴水,他看上去狼狈极了,男孩和鹅一起探头,他去柜子里拿了新浴巾走上台阶递给余藻,说:“可以洗的。”
大概是青年看上去更可怜了,小孩犹豫了一会,说:“你也可以用我的洗澡间。”
孟家人似乎天生带着疏离感。余藻从来没见过孟煦洲的母亲孟漫野,但看过网上的新闻,对方看着就不好说话。孟煦洲长得就够让人难以开口提要求了,孟荳虽然是个话痨,也有不允许人接近的地方,余藻和他还不算很熟,自然拒绝了。
余藻还是很抱歉,走下楼梯说:“我会打扫的。”
他看上去很慌张,湿了的头发黏在额头,越发衬得一双眼神眸光流转,很值得多看两眼。
孟荳想起孟煦洲回国也要带回来的一柜子私人琉璃珠收藏,忽然明白为什么小叔这么喜欢了。
小朋友没有提醒余藻是不是忘记拿睡衣,他目送余藻进了一层的淋浴间,转头走向二层传来水声的区域。
孟煦洲听到了敲门声,他知道不是余藻,问:“你怎么还不睡觉?”
刚才余藻关门用力,门上挂着的装饰品都掉在了地上,这是孟荳挂的,他捡起,说:“我还想和小鹅在玩会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