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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秦纨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而秦纨正在跟着沈入忘的想法去想,深入一思考,顿时觉得场面有几分不堪入目。
他自然是不会相信这么个荒谬的说法的。
而就在这时,远处的路上,一队人正飞快的纵马赶来,扬起了无数的土灰。
秦纨听到了声响,先行一步,将沈入忘往他身边一扯,一连退出去七八步的距离,沈入忘刚要反抗一二。
五六个骑士已是呼啸而过。一地尘土与飞石。
“嘿,这帮孙子骑马了不起啊!”
“小师弟,你有没有发觉,那些个骑士好像也不同寻常?”
“啊?”
“他们仿佛也长了一张五师弟的脸呐。”
秦纨意味深长地看着离去的人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人也是没有了喝茶的雅兴,两人肩并肩地走在官道上,路上都是来来往往的士兵,但他们的存在犹如形同虚设。
他们不过是一群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说到底,只是照章办事。
只是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当真无能,他们这些本应该搜捕重要人物的卫士,却是不知道他们搜捕的人的长相如何。双方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说城中气氛凝重,可这又如何?
大部分的人都觉得,这不过是小打小闹,能出什么纰漏,福王要反,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搞得如此草木皆兵,自然也在情理之中了。
他们看着这些麻木不仁的妇人与士兵,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充满了悲叹。
他总觉得世上的人的生活比之从前好了很多。
人总是为了生活而奔波。
就像是伏牛镇一样,人人安居乐业,能够破坏这种平衡的只有战争。
南和城也是如此。
只是,他却发觉,这世上除了为了生活,还有更多的人是为了生存而去努力挣扎,去竭尽全力。
这太不容易了。
他有个被师兄弟和山上的师父包围的好梦。
除了伏牛镇的灾厄之外,对于他来说,并没有受过伤害。
哪怕被抛弃,哪怕被留下。
他沈入忘大部分的时光里,都是被照顾的完好无缺的,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想去游戏人间,便去游戏人间,想去玉皇宫撒野,便无人可以奈何得了他。
会有秦纨偷偷给关了禁闭的自己送吃的还有尚好的酒。
那时候的他在黑屋内背靠着大门大门之外是坐在地上的秦纨,两个人都抬起头仰望着天空,他看到的是一片黑暗。
而秦纨会告诉他,看到那颗星星正在闪耀,是否有流星正在陨落。
他似乎可以隔着黑屋的大门,听到秦纨的心脏跳动。
那时候,他过得生活简单而快乐。
只是到了现在,真的还给了他自由,他却发觉,所谓的自由是那么的沉重。
“不睁开眼,就看不到残忍的画面。不醒来,就可以安逸到永远永远。”他没头没脑地说了那么一句话。
“那你得做上一场好梦。”
“我……一直在做梦。”
“里面有没有我?”身边的少年笑着打趣道。
沈入忘却认认真真地回答道:“有。”
“那师兄我便满足了。”他笑起来偏有一种端庄秀丽的风情,让沈入忘都有丝丝目眩神迷。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
“这世上与我们认知的过往,还有多少个交点?”
“我倒是没想到,就连季庭灵都出现了,或许还有很多,我们曾在玉皇宫认识的人,都不曾改变罢。”
“你说,若不是身不由己,我们是不是也会不改初衷?就这么过下去?”沈入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吸了一腔黄沙,咳嗽了两声。
秦纨说道:“或许是罢,只是师弟你什么都没变,仍是照着自己的想法,往前走,大胆地走,如此,师兄哪怕身堕九幽又有何妨?”
“你也得好好的,这世上,我沈入忘可就那么几个还算亲的人了,那几个烂酒鬼,可不知道去哪里了,既然你就在跟前,我何必舍近求远?”
“这话,听着可不中听,仿佛我是个可有可无的似的。”
“来来来,去喝酒去,大师兄你这想法怎么和个小媳妇似的?”他大声笑了起来。
引来周围的百姓频频侧目,他俏皮地和众人扮了个鬼脸,人群散去。秦纨对着沈入忘也算是无可奈何。
沈入忘在玉皇宫时候,便有不少酒友。
乱世浮生,借酒消愁。
总有轻狂少年人。
沈入忘便是这样的人,他身上总是叫人觉得他骄狂的闪光点,总是有人不喜欢他排挤他,觉得他是这个世上的异类,是道门的叛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