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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说了算,一顿好酒,便一顿好酒。”
秦纨也笑了起来。
两人已是奔入了黑暗之中,对付这些个盯梢的小喽啰,两人都是不需要花什么力气,他们的本事在道门都是一等一的,绝非常人可以比拟,这些人也是受到了临时通知,前来跟踪的人。
沈入忘俯下身子,将几人的包袱都搜查了一遍,而后皱着眉说:“做事可真小心。”
“这么反倒是可以排除是福王府的人。”
“他们都大摇大摆不可一世得很,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们是福王的人。”秦纨也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在感慨什么。
沈入忘说道:“那到底会是谁的人?”
“要说不是福王府的也不好说,福王府内,就我们所知的人也很是多样,光是道门的势力就都插手了好几股。”
现在南和城之中风云变化,复杂异常,就连他们也发觉,有更多别的势力的人正在插手其中,而他们虽然在暗中行事,但有心人同样会察觉到他们的动静。
“你看看这个。”秦纨将从一个探子手里找到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在了沈入忘的跟前,这是一枚很小的印记,只有半个指甲盖的大小。
但却殷红如血。
“这个是魔族的印记?”
秦纨又在那人身上翻翻拣拣,倒是没有再找到能够证明他身份的东西,而后皱着眉头说道:“好像是个魔族的细作,但却并非是魔族。”
“大概是收了什么好处。”
“这世上的人都是这样,这种出卖种群,替他族办事的人很是多。”沈入忘也算是看到过因为当年的大战遗落的疮疤,而流离失所的人群。
沈入忘更是这场灾厄的间接受害者。
世间的争权夺利,人世之中的尔虞我诈,都让沈入忘颇为厌恶。所以在落鸿山之时,他便是离经叛道的分子,就像是叶兴舟的不理世事,那是因为一切通达,而沈入忘的离群索居,则是一种对于同族的失望。
还有对争权夺利的人世抱有的回避。
他喜好人间的风尘气,但却一点也不喜欢在此之上的种种算计。
无所谓阴谋还是阳谋。
可到底,这样的人很多。
人的欲望总是在膨胀,与之匹配的,便是越发壮大的贪婪与逐渐失去的底线。
人会追逐强者,而强者却往往并不会将普通的百姓看做是人。
人也会因为追求利益,而放下自己的底线。
沈入忘笑了笑,而后并没有做什么动作。
“魔族都渗透进来想要分一杯羹。”
“看来这座城之中,还有为数不少的,我们并不知道的秘密隐藏在了其中。”
秦纨看着沈入忘的样子,便知道这位小师弟在想些过往的事情。
他和自己终究是不一样的,他见过人情冷暖,甚至要比秦纨还要多上几分,早些年的经历,让他喜欢游戏人间,他永远都在观察着人类的一举一动,笨拙地避开那些人类会犯下的错误。只是却不自觉地陷入了另一个误区之内。
他叹了口气,停下自己手头的事情,而后走到沈入忘的身边,牢牢地把他抱在了怀中。
“大师兄?”他轻声叫唤了一声。
“无论这世上的人怎么看你,怎么对待我,都没事,我会陪在你身边的。”秦纨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世上有太多的事儿了,每天都有不公正的和你认为的不义的事情在发生,但至少我不会如此。
你怕的,我绝不会做,你不喜的,我片点也不会沾染,你总该有一片还可以栖身的港湾罢,大师兄我呢,没什么本事,但供你依靠呢,总归还是做得到的。”
沈入忘这次出人意料的没有挣扎,他只是觉得很是疲惫。一阵阵的困顿,正袭扰上心头,他打了个哈欠,贴在秦纨的胸口。
而后低声说道:“这世上谁也不会是谁的庇护所,一时容易。一辈子……却是不可能。”他没有再说话。
秦纨摸了摸他的脑袋。
“便是有生之年,我绝不让你轻易犯险便是了,我这一生长不到永远,但只要我活着,胸口仍旧有起伏。”
“好了,你绝不会死。”沈入忘不再多讲,他心头有几分暖意。
这是一个若是手段低微,便朝不保夕的时代,他和秦纨都是玉皇宫出来的精锐,纵使如此,若不是得了意外之喜,两个人现在也是资质平平,可能便死在之前的大战之中了。
现在尚且还能活着已是好命。
“什么都别计较了,待得此间事情一了,我带你去幽冥界。”
“你们鬼族的地盘,我可不去,到了那儿,我可不就得随你欺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