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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好,但就我看来,是个溺爱孩子到了极致的慈父,只不过,整座云中郡王府之中有许多怪异。
在我看来,最为邪门的并非是这个云中王,而是他院中的摆设还有布局。”
秦纨低着头仿佛在思忖什么。
而沈入忘却忽然反应了过来。
“不对,何宝生的母亲乃是白氏,他府上的人曾几次三番说过,少年时代的何宝生时常去白氏老宅祭拜白氏,可白氏山城早些年毁于灾厄……”
“也许并非是这一脉呢。”
“不知道哪个白家小姐是什么名讳?”一旁的白羽开口问道。
“不知,但我似乎隐约听闻,这白氏便是在黎山城之中。”沈入忘也有几分不确定。
“那定然不可能,白氏山城虽然以白氏为名,但此处只有一家名为白氏,白氏在数百年前,并非是黎山城的土著,而是外来户,这里并无白氏余族,
而且与王室联姻……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下面的人可是不可能不知道的。”白羽言之凿凿地说道。
“那位白家小姐据说是来自京师周边,倒不是本地来客。”沈入忘根据自己推测的过往,低声说道。
“京师?”白羽仿佛想到了什么,但他不敢肯定,他犹豫着说道:“白少主以前去过京师,但不对,他……应该不是他。”
秦纨拍了拍沈入忘的背,而后伸手颇为自然地揽在了他的腰际。
他的动作很是轻柔,而沈入忘的腰肢有几分瘙痒,他瞪了一旁眯起眼的秦纨一眼,可他没有半点推据,反倒是将五指微微张开,搭在了他浅薄的衣衫上。
“松手。”
秦纨仿佛聋了一般,置若罔闻。
“不管怎么样,云中郡王府牵扯在这件事里,怎么看都不简单。”
沈入忘伸手从怀里取出了一片东西,他递给一旁的秦纨说:“我怀疑,云中王可能是在贪图真龙,就因为他那个傻儿子何宝生。”
秦纨不明所以,接过他手中的东西。
“这是龙鳞?”
“何宝生的混账老爹整来的,怎么样,如假包换的龙鳞,天底下恐怕就没几片,而且就他的说法,恐怕就是从这个龙池之中冒死抢出来的。”
“何宝生是个纨绔子弟,区别于那些公子哥,他不过是有一个对他言听计从的爹罢了,他要龙鳞,要龙池,他爹就能为了他去整这么一个玩意儿出来,若是何宝生之前甚至提过想要真龙呢?”
秦纨不置可否。
“我又没有爹,我不知道。”
“……别打岔。”
“我寻思这件事,多半起因就在何宝生身上,白羽你说是不是有什么道人来过城中?”
“有、有那么几批道人,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东西被送出去了。”
沈入忘扒开秦纨的咸猪手,一边将双手托在后脑勺上,漫不经心地说道:“讲起来吧,这世上还有这么荒谬的人吗?”
“自然是有。”说话间,秦纨停下了脚步,他扯了扯两人,都拉低了自己的帽檐。
几个带着佩刀神色凝重的中年人率领着大量的手下武者正快步从外头走来,他们人数众多,一言不发。
并没有多看这三个落魄的道人一眼,反倒是很快走到了前头去了。
“那是南北武林的人。”
“大戏总是要压轴来唱吧。”
“再大的戏也不会有你好看了,接下来,还没到场的应该只有云中郡王的人手了。”
“喏,来了。”他对秦纨的调侃天然免疫,十几年的应对,让他早已练就了一套左耳进右耳出的本事。秦纨看了一眼远处,之间从外头龙行虎步走来一群人。
为首的是一个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着一袭玄黑劲装的青年,可此人长相在沈入忘看来却分外熟悉。
“云中郡王啊……”他感叹了一二,对于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实际上已经治理云中郡数十年的王爷,他只能说是看不透。而且,作为被抛弃的人而言,沈入忘不知道为何,他从云中王身上能够感受到的是些许温存与父爱。
那是真实的,可以被触及的,毫无半点作伪的父爱。
他摇了摇头。
“说起来,你知道大兴朝的国姓是什么吗?”
走在大路中央的云中郡王,身后跟着不少带刀的侍卫,还有几个将身子挺得笔直的青年客,他们双手空空,既不像是道人,也不像是武者。
相比于之前的浩浩荡荡,云中郡王府的人并不多。而且最为诡异的是,在他们身后还有八个轿夫,他们几人都提着一个巨大的,犹如棺材一般的木盒,通体玄黑,仿佛任何光线都被一下子吸收了进去,不再出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