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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双手交叠在身前,鞠躬后退出了房间。
“妈妈知道你不喜欢,但今晚不是寻常晚宴,不单是社会名流,皇室也会出席,而且你还是主人。”
埃莉诺将低着头的贺云转了个圈,给他系上黑色领结:“见过亨利再走,好吗?”
贺云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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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今晚你戴领结还是领带啊?”
“领带。”
司玉蜷缩在沙发上,头也不抬地回道。
“也是,作为文艺界交流大使出席,领带是更正式些。”
聂双将领带搭在衣架上,发现身后的人傻笑了一声,狐疑地走过去,瞟了眼司玉的手机屏幕。
不出他所料,又在翻那人的社交账号。
“哥,你要不换个人吧?”
“为什么?”
“这,政坛的人心眼子都贼多,小心他骗人骗心!”
“可是他活儿很棒。”
聂双愣在原地,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日暮西沉,司玉所坐的豪车,只是丽芙格林庄园外最不起眼的一辆。
“会很难追啊。”
他昂头看着无比夸张的百年庄园,再看身旁衣着华贵的各界人士。
哪怕他身穿未发布高定手工西装,似乎也成了其中不起眼的一个。
——只是似乎。
司玉停在台阶前,所有的镜头和目光,都在一瞬间看向他。
外媒的长焦镜头比人眼更加苛刻,像是要想找出「漏洞」一般,仔仔细细地将司玉脸部每一处细节放大。
但最后,又无功而返,不得不承认他是全场最为瞩目的焦点。
焦点又如何,进了内场,他也只能待在宴会楼的大厅。
司玉撑在高高的圆形花桌上,看着二楼晃动的人影。
该怎么上去见他呢?
苦恼出神之际,身后响起了一道男声。
“没有记者,所以,请你喝杯酒似乎并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
转过身,一个红发西方人,笑着朝他递来香槟杯。
司玉轻笑一声:“看来是对中国文化不够了解。”
闻言,红发男人愣住。
“抱歉,是我太过直接。”
“中国有个成语,叫做借花献佛。”司玉看了他手中的香槟杯,慢慢眨了眨眼,“殿下未免太过小气。”
亨利怔愣后笑起,招来侍从,将酒杯放了回去。
“抱歉,如果允许,我当然不介意单独和你约会。”亨利凑近看着他的双眼,“很漂亮,东方人很少会有这么淡色的瞳孔。”
“只有眼睛漂亮吗?”
亨利再次愣住,低声道:“东方人也少有你这般直接。”
司玉笑了笑,低头拨弄着胸前别着的玫瑰胸针。
亨利的心被他的手指拨得有些乱,双臂撑在花桌上,问:“我大概需要再待一个小时,你愿意等等我吗?”
“不太愿意。”司玉说,“一个人太无聊,正打算离开。”
漂亮的人有点脾气也是应该的。
亨利深吸口气,站直了身,恰好看见二楼的主人对他举杯示意,正欲下楼。
他抬了抬手,表示随后便来。
“楼上的中式点心不错。”亨利伸出右臂,“或许会让你有耐心多等等我。”
司玉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
【HY:查到了吗?】
【沃特斯:先生,您一小时前才下达命令。】
贺云站在窗边,握着酒杯的手指不自觉捏紧。
【HY:你是在质疑我,还是在试图证明你的无能。】
【沃特斯:抱歉先生,只是您不愿惊动首相大……】
贺云熄灭屏幕,放回怀中西装口袋,抬起手将香槟一饮而尽。
他碰到过很多这样的人。
不小心崴脚的、失手泼洒咖啡的、雨天汽车抛锚的……
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冲着他的身份而来,所以他从不在意,也从未多看一眼。
但现在,他却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1.小狐狸图他的脸:才会在喝醉后拒绝了蜂拥而至,想要送他回家的人,选择了自己;
2.小狐狸只图他的脸:才会第二天跑得比兔子还快,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同样的,贺云不觉得自己有多难联系。
他的脸隔三差五就会出现在英国的各家小报上,社交媒体账号,更是在他父亲决定参加大选时,就让专业人士开通并打理。
这几天,他挨个登录、查看私信,却都一无所获。
他肯定是离开英国了。
贺云在窗前来回踱步。
没错,肯定是这样,不然没道理不会联系自己。
扯了扯领结,贺云双臂撑在窗台上,余光中瞥到了好友正在跟母亲拥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