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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摆在二人之间摇摆着,整六点的钟声和贺云的声音同时响起。
“走吧。”
“太感谢了!诶,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司玉。”
“刚才你的粉丝都给我说了。”
“所以,你叫什么名字啊?”
“贺云。”
“好名字,好听又好记!话说你是不是不认识我啊?”
“嗯。”
“我就说嘛,绝对不是谁都认识我,在国外出个门肯定没事儿。”
“你别忘了,你是怎么跑到我店里的。”
“嘿嘿,对了,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呢,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啊?诶,你别走那么快啊,贺云!”
司玉跟在贺云身旁,就像是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却会在有东方面孔出现时,慌张地躲到他身后。
“已经走了。”
贺云微微侧头。
司玉的手指攀着他的肩膀,慢慢探出脸,一双湿漉漉、含情的眼睛就那么看着他。
贺云别开眼,从脖子上解下围巾,递给司玉。
“可以稍微遮一下。刚洗过。”
“谢谢你。”
司玉笑盈盈的双眼愈发迷人。
尤其是在他接过围巾,慢腾腾围上后,还不忘看着他,问道:“好看吗?”
贺云喉结滚动一下,抬步继续往前走,没有回答。
他们转过海德公园角,沿着提前布满圣诞彩灯的街道继续走着。
金色的灯光映在司玉的脸上,将他琥珀色瞳孔全数点亮。
他好像有着说不完的话。
他聊在哈利法塔拍摄时,因太过狼狈,被土豪当成流浪汉打赏小费,他二话不说收了下来;
聊到走在街头,因拒绝西方人的搭讪,被骂ching-chong,他当即就给了人一顿爆锤;
聊到第一次出国时,因不知道小费文化,被服务员追出餐厅,还以为人家想要签名,给人签在了伸出的手上。
贺云忍不住笑了起来。
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他有多久没和陌生人接触,有多久没被人逗笑。
“那家餐厅真是白瞎那么高评级,我跟你讲,我……”
“活祖宗,你到底跑哪儿去了啊?!”
贺云顺着声音看去,街对面跑来个神色紧张的男人。
他拉着司玉先是左看右看,然后将狐疑的目光投向了自己。
贺云抬头看了眼被盛开鲜花包围的The Dorchester酒店招牌,知道司玉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我先走了。”
贺云对着司玉点点头,转身离开。
“司玉哥,那谁啊?”
聂双从男人高大的背影上收回眼。
下一秒,他就被司玉矫揉造作到极致的表情,惊得不轻。
“他是我的真命天子,命定之人,我的——”司玉搂紧脖子上的黑色围巾,双眼放光,满脸幸福,“TRUE LOVE~”
聂双:???
“你们才认识多久啊?”
“安妮公主在罗马找到真爱,需要一整天,而我,只需要1个小时。”
司玉伸出的纤长食指,在看呆的聂双的额头上点了点:“摆驾、回宫!”
聂双傻眼了,彻底傻眼了。
等到给沈确回报司玉一日三餐和行程时,都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他开心吗?吃东西了吗?天气还适应吗?”
“挺,挺开心的。”
“他刚刚发的朋友圈什么意思?什么真爱?他看中了什么?包包还是钻石?买了吗?”
“那个,嗯,怎么说呢……”
聂双挠了挠发际线。
也不知道为什么,司玉和沈确的关系在这一年持续恶化。
这让沈确原本该直接问司玉的话,都变成了需要听他这个「首领太监」的汇报和通传。
“有什么不好说的。他是想投资伦敦的地产吗?还缺钱吗?”
“不是,是个人。”
“什么人?”
“一个,男人。”
电话那头,沈确沉默了一阵。
“他喜欢那个男人?”
“不不不,应该,只是一时兴起,我看他更像是闹着玩!”
当贺云在课堂上见到司玉时,也以为他是在跟自己闹着玩。
贺云没有在疯狂拍椅子的司玉身旁坐下,而是找了另一端靠墙的位置。
但显然这对司玉算不上什么,很快他也跟了过来。
“你终于来啦,我等了你好久哦!”
司玉拉下口罩,双手捧着脸,笑得眉眼弯弯。
“你怎么在这儿?”
贺云从包里拿出笔电,侧着脸问他。
“在伦敦太无聊了嘛,大冬天的,也不知道该去哪儿玩,就来找你咯!”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学?还知道,我今天上这堂课。”
司玉眨眨眼,认真问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