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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里，宋昭总算是平复了些。
他抬眸，看着镜中湿漉漉的自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满脑子都是收回下巴时对上的那一双黑眸，漆黑的眸底泛起一片猩红，如滚烫的岩浆，光是看着就灼人。
是自己的幻觉吗？
还是师兄同样也觉得羞耻？
可他也觉得羞耻的话，又何必这么做呢，明明可以采用别的方式的……
越想，越不冷静，耳根子又一次火烧火燎起来，这个样子根本没法出去见人，只得重新拧开水龙头，将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餐厅里，顾岩又怎么可能真的做到和面上一样平静。
离那么近，他是看着红晕迅速爬上宋昭的脸颊，而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至耳朵，至脖颈。
他本身皮肤就白，羞成这样，整个人如雪地里盛开的玫瑰，娇艳得让人想要摘下来狠狠蹂躏。
好友在，他还能自欺欺人地说对方是自己的师弟，可耳畔一旦清静下来，顾岩也有些克制不住地混乱起来。
真的只是这样吗？
他开始反问自己，却没法给出回答。
见宋昭许久都不回来，顾岩有些担心，起身去洗手间查看。
一进洗手间，就看到傻小子双手撑着洗手台，整张脸从上到下都是湿的，白嫩的皮肤上挂着晶莹的水珠，正沿着脸颊往下滑落。
“师……师兄？你怎么……怎么来了？”
问完，宋昭就开始骂自己。
蠢死了，哪有问人家来洗手间干什么的，来洗手间不上厕所难道吃饭吗？
对上那样一张湿漉漉的脸，顾岩喉头微动，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试图从干哑的喉咙里冲出来。
“刚才……”
宋昭站直了身子，笑着为他解释。
“我知道，谢谢师兄了，要不是师兄帮我，我可能就得去医院了。”
四目相对，两人一时都没再说话。
下一秒，顾岩伸手将人拽到跟前。
第24章
在被用力拽过去的瞬间，宋昭内心满涨，才消散下去的热意顷刻间爬上耳朵。
“师……师兄……”
“怎么弄这么湿。”
顾岩从兜里掏出手绢，轻而柔地给他擦拭脸上的水渍。
宋昭没再说话，乖乖站在那，身侧的手攥着裤腿，快要把裤子揪出一个洞来。
他一向喜欢顾岩身上的味道，有冷冽的木调香，混合着很淡的烟草味，而最让他着迷的，是那股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独属于成熟男人的荷尔蒙的味道。
不是他成年便有的，不是他长了胡茬就会有的，更不是他穿上大人衣裳就能有的。
却偏偏是宋昭最向往的。
“好了。”
擦完水渍顾岩后退一步，顺势将手绢揣回兜里。
宋昭跟在身后回到餐厅的时候邱泽金人已经不在了。
“邱师兄呢？”
“他临时有事，先走了。”
“那话剧……”
顾岩见他这么惦记着话剧，笑着抬手在他头顶揉了揉。
“等下去拿票。”
先是被鱼刺卡，后又那么羞耻，宋昭哪里还吃得下，两人很快结账离开。
去往剧院的路上，宋昭一直在想先前邱泽金说的师兄要去加班的事，害怕是因为自己耽误了他的正事儿。
“师兄，你要是有事的话你去忙也没关系，大剧院我找得到，自己去就行了。”
票已经买了，都不去的话也太浪费了，这票还不太好买。
顾岩打转方向盘左拐，弯有点大，宋昭身子惯性朝□□斜。
“怎么，赶我走呢。”
“嗯？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怕耽误你事儿。”
“没什么事。”
“哦，好。”
到了剧院，人很多，两人在车库转了许多圈才终于找到位置停车。
等检票进场时话剧已经开始，观众席里坐满了人。
宋昭看了看票上的位置，指向正中间的位置，“在那儿。”
顾岩顺着他的方向看去，而后手向后，精准抓住宋昭的手一路说着抱歉一路朝中间的位置走去。
观众席光线暗，又要穿过不少腿和膝盖，有顾岩开路，宋昭倒是没怎么撞到，倒是顾岩的裤腿蹭上了不少脚印。
宋昭弯腰，给他拍了拍。
顾岩就那么笔挺地坐在边上，看着他弯腰时突出的脊背，小声嘀咕了句。
“这么瘦。”
打球的时候虽然看出他单薄，却没觉得有这么瘦。
下意识的，视线落在更为纤瘦的腰上，顾岩伸手，悬空量了量。
那晚在汤池里，他一只手就能将他搂完，还有空余。
正在这时，宋昭拍完灰坐直身子，后腰恰好和顾岩的手掌相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