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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绿率先下车,抬眸一瞧,匾额四周干干净净,一块红绸也没有。里头倒是涌出了一群丫头奴仆,分列两旁。领头的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妇人,细眉笑眼,观之可亲。

“奴婢是内宅的管事,唤做张离珍,大家都叫我珍娘。”珍娘顿了顿,望向丛绿:“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丛绿。”丛绿回答得冷冰冰的。

珍娘笑容不变:“云姑娘舟车劳顿,还请先入府休息罢。”

丛绿掀起车帘,扶着云意下来,云意没有停顿,扶着丛绿走进府门。风信在一旁看着,大感意外。进城无盛大的仪仗,与从南都出发之时对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他以为云氏之女或是大发脾气讨要说法,或是哭哭啼啼心生委屈。没料到,这位云氏之女一句话都没说,就这样安安静静入府了。

风信耸耸肩膀,反正人他已经安全带到,剩下的,就是郡王的事情了。

“大人,打听到了,郡王与世子都在明月楼喝酒呢,您要不要过去。”

一听有酒,风信哪里等得,立刻调转马头:“走,去明月楼。”

明月楼是全珞州最好的酒楼,里头有最醇美的酒,最明艳的女人,最销魂的夜晚。即使在战乱之时,依旧是歌舞升平。

今日,整个明月楼都被世子澹台怀瑾包下,庆祝瀚海郡王喜获美娇娥。

风信赶到的时候,大伙儿已经喝了不知道几轮了。一楼的将士们东倒西歪,大着舌头亲身边的美人,惹得惊叫连连。二楼是归降的珞州、青州和汾州三地官员,较一楼文雅许多,轻声细语聊着天,见风信上来,皆起身作揖。风信不屑,朝他们摆摆手,继续往上走。

老远,就听到大喇叭的钱副将的声音:“郡王,你还记不记得,我胸口上的伤,就是云阔给砍的。等你享用完云氏女,赏给我罢,我非好好磨磋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风信的脚步顿住了。

“谁在楼下?”清淡的声音打断了钱副将的话。

“是风某。”风信笑着行礼:“某给郡王贺喜。”

饭桌上倒了一片人,只有三个是清醒的。澹台怀瑾满面红晕,朝风信挤挤眼睛:“风使臣,云氏女到州牧府了?”

“平安到达,某亲眼看着她进入州牧府,才赶来明月楼向郡王贺喜。”

“她可有说什么?”澹台桢转着手中的酒杯,他面颊如玉,依旧不染尘埃。

“回郡王,云姑娘很安静地进府了,一句话都没有说。”

“一句话都没有说。”澹台桢慢慢地重复这句话。

澹台怀瑾翘着脚,装模作样地看窗外的天色:“哟,亥时了啊。”

钱副将会意,笑嘻嘻说:“郡王,您就先回罢,别忘了末将刚才说的话,云氏女——”

澹台怀瑾吊儿郎当地接话:“想得美,就算表哥不要,也是给我,你呀,排我后头去。”

钱副将一噎,悻悻道:“世子爷,您的后院已经人满为患了。”

“人多不多是一回事,按道理,是该先给我。”

两人争论之间,澹台桢已然站起来:“你们继续喝,我先回了。”

风信赶忙让出路:“郡王请。”

澹台桢脚步沉稳地下楼,近卫黎川一看澹台桢的脸色,暗道不妙,朝牵马过来的司南使眼色。

司南暗自叹气,还能如何,与黎川在两边护着呗。

澹台桢翻身上马,三人往州牧府去。澹台桢越骑越快,渐渐把两名亲卫甩在身后。门房听到外头有动静,忙忙开门:“郡王,您回来了。”

澹台桢一甩缰绳,大踏步进门,一路行至他暂住的留白居。里头灯影摇摇,影影倬倬映着两个人的身影。

底下静得很,一个伺候的人也无。澹台桢抿了抿唇,伸手推门。然而门从里面拴住了,推不动。

“谁在外头,我们姑娘要歇下了。”

澹台桢声如冷泉:“开门,我是澹台桢。”

里头静了一静,随后打开。澹台桢的眼睛越过惊疑不定的丫头,准确落在梳妆镜前的女子身上。

她才沐浴完,穿着藕荷色的寝衣,一头乌发披在肩上,发尾濡湿。眉如远山笼烟雨,目若杏花敛横波。身姿窈窕,气韵恬静。光是坐在那里,就像仕女画赏心悦目。

云意已从珍娘口中得知澹台桢的去处,觉得他今夜不会归来。于是便遣散下人,准备睡觉。未曾想到,会在这般情境之下,猝然相见。

进来的男子穿着大红喜服,身量极高,仿佛星夜旷野里一株笔直的树。他眉毛像是笔墨描过,粗细均匀。一双眼睛如寒潭古玉,又如古井暗泉,幽深不可查。高高的鼻梁之下,唇色如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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