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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那些不受控制地噼啪落下搭在窗沿的水珠都不见了,白皎记得昨天进房间时,第一眼就看到打湿一片的窗沿。
这里的排水大概设计的不够好,顶沿的作用很有限,下雨的时候只能把窗户关紧,不然雨水就会飘进来,打湿一地。
白皎又往窗边的地板上看了一眼,看到古朴温暖的木地板在闪闪发光。
那些狼狈不堪的水渍全都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深夜暴雨的痕迹,白皎迷迷糊糊间甚至怀疑昨天的倾盆大雨只是他梦中的错觉。
天气似乎从始至终都这么平静。
他没有再多耽误时间纠结,套上了杏色的卫衣和深棕色的长裤,走出房间。
“哟,皎儿醒啦。”
大庆刚洗漱完,笑呵呵地冲白皎打了个招呼,“你身体好点没,还难不难受。”
白皎还记得昨天大庆深夜守在病床前打呼噜的样子,他心里暖和了一层,仿佛那些淡金色的阳光流淌到了心里。
“没事啦,谢谢大庆哥。”白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让你忙了一晚上,是不是特别累啊?”
“嗨呀,没事,反正咱们小时候也经常——”
大庆话说到一半,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顶着白皎略微有些好奇的目光拐了个弯,“小时候也经常生病啥的,人吃五谷杂粮,都有病痛的时候。”
他刚说完,有点紧张地悄悄瞧着白皎的表情。
白皎听见后,那双干净的眼睛里的好奇和困惑立刻消失了,无比理解地点点头。
“嗯,我妈妈也说小孩子就是容易生病,所以总是担心我衣服穿不够啊饭没吃饱啊什么的。”
退了烧,他的精神也好起来了,话痨属性又回来了,和大庆站在卧室门口絮絮叨叨地聊了一堆小时候的事。
大庆也是健谈的性格,完全没觉得不耐烦,反而聊得也挺兴致勃勃。
白皎有点开心,大庆似乎对他小时候的事很感兴趣,听到一些有趣的地方会哈哈大笑,还会主动问他问题,让他再多讲一些。
两人的属性简直是一拍即合,一个爱说,一个爱听。
大庆看着越讲越欢快的白皎,稍微放松了一些,同时心里有个小人悄悄擦了把汗。
还好还好,孩子挺好糊弄的,这面前要是狗儿的话,恐怕要揪着他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起来还换了身衣服呢?”大庆注意到白皎身上简简单单但看着很舒服的衣物。
“啊?嗯...”白皎的声音停顿了一瞬间,昨晚那种惭愧和心虚的感觉又冒了上来。
他的头稍微垂了一点,嘴巴里的声音也没有之前那么欢快了,变得吞吞吐吐的。
“就是,初贺哥借给我穿的。”白皎仿佛想弥补什么一般,又添了一句,“我...我就穿一小会儿!等回家后我就把这身衣服换下来,洗干净还给你们。”
大庆打量了一下白皎身上的衣服。
卫衣是淡淡的杏色,领口有一个很可爱的卡通logo。棕色的长裤大概是灯芯绒的,纹理很好看。
大庆本人不怎么讲究,也没条件讲究些什么穿搭之类的东西,他看了半天也说不上个什么,就觉得白皎这身挺好看,看着心里舒服。
“还给我们?”大庆听出白皎有些别扭又有些愧疚的情绪,笑了起来,“这有啥的,你们都一家人,他给你穿你就穿着呗,别想太多啊。”
白皎犹豫了一下。
他以为大庆不清楚这套衣服的理由,心里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低头坦白。
“但是这套衣服是小月亮的。”
肩膀被拍了拍,白皎听见了大庆毫无芥蒂的声音,笑呵呵的。
“没事,谁穿就是谁的,以后就是你的了。”
白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大庆已经哼着歌往客厅里走,他只好把没说出去的话咽了下来。
可小月亮都没有用过的东西,凭什么要被他拿走呢?
他默默地去卫生间洗漱,发现白色的老式盥洗台边上已经摆上了刚拆封的牙刷,柠檬黄色的,握柄上有个很大的小狗脑袋,十分可爱,就像那种小孩子们会喜欢的儿童牙刷。
一定是白初贺提前给他准备好的。
白皎心里重新变得暖融融的,认真按照自己记忆里小学时期生理老师教过的科学刷牙方法,一口小白牙刷的干干净净。
到了客厅,他才听见厨房有轰隆隆的抽油烟机的声音。
大庆倚在客厅玄关的柜子旁,“洗漱这么认真,正好,你哥把早饭做好了。”
白皎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轻手轻脚地走到大庆身旁,和他一起好奇地往厨房里看去。
厨房的窗户和他晚上住的那间卧室一样朝南,阳光明亮,白皎看见淡金光线里系着围裙的男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