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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说什么?”
薛千湘见状,敏感道:“你还有什么问题?”
“我.........”江彻寒抬头看着薛千湘,半晌,又将头垂下去,连带着声音也弱了一些:
“所以........接下来几个月,我都想留在京海,直到我妈身体好起来为止。”
薛千湘:“..........”
他愣了愣,半晌,才道:“你是想........”
“我.......想和学校申请休学一学期,照顾我妈。”江彻寒很是抱歉地看着他:“珍珠,我可能........下个学期,就没办法和你一起回容港了。”
薛千湘:“..........”
他大脑一嗡,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半晌,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这样看着江彻寒,什么话也没说。
江彻寒担心他生气跑走,于是指尖用了点力,抓住薛千湘的指尖,轻轻搓着,局促道:“珍珠.........”
“.........”薛千湘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平心而论,从理智上来讲,江彻寒的做法没有问题,要是换做他薛千湘最亲近的家人得了癌症,需要做手术,甚至后续需要接受化疗,而且不排除病情突然恶化、随时可能离世的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江彻寒想要休学一学期,留在京海照顾柳元弦,是再正常不过不过的事情。
可是从情感上来讲,薛千湘不想和江彻寒分开,一学期差不多有四个多月,京海和容港坐飞机都需要接近两个小时左右,加上打车和候机的时间,根本无法周末来回往返。
这就意味着薛千湘会有整整四个多月的时间,见不到江彻寒。
这对处于热恋期的薛千湘来说,有点难以接受,何况他是和父母半决裂后来找江彻寒的,薛家基本是回不去了,现在的他,除了依靠江彻寒,别无选择。
但是他也知道要江彻寒放弃休学这件事是不可能的,就只能不说话,看着江彻寒。
江彻寒担心他生气,于是特别小心翼翼地喊他名字:“珍珠........”
“你让我冷静一下,好吗?”薛千湘说:“我有点难受现在。”
“..........好。”江彻寒松开他的手,主动道:
“那我先去客厅,你在房间别乱走,外面冷。”
言罢,江彻寒就从床上下来,离开房间关门之前还回头看了薛千湘一眼,半晌抿唇关上了门。
薛千湘坐在床上,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
怎么办?
虽然四个多月并不是非常长的一段时间,但也不短,要薛千湘忍一忍,不是不能做到,但是关键是柳元弦现在状态确实也不乐观,江彻寒的情绪也不是非常稳定,如果后续柳元弦病情恶化,癌细胞继续扩散,不幸去世了,那江彻寒会不会崩溃?
思及此,薛千湘下了床,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片刻后不知道想到什么,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掏出手机,找出了许久未曾联系的危青禾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在等待电话被接通的时候,薛千湘紧张的掌心一直出汗,心跳的特别快。
他清楚自己在做乖儿子的路上已经一去不复返,叛经离道的十分彻底。
但他并不后悔。
与其说他是一时恋爱脑上头,离不开江彻寒,不如说是他从遇到江彻寒开始就不断坚定自己的选择,逃脱危青禾的控制,掌握自己的人生。
他或许依赖江彻寒,但绝对不是不能自立,他可以当市长的掌上明珠,也可以放下姿态选择一份能帮助到自己的工作或者职业。
他在和江彻寒恋爱的过程中,找到了自己。
“喂。”在薛千湘思考要怎么措辞的时候,危青禾的电话被接通。
薛千湘已经很久没听到危青禾的声音了,下意识心里一紧:
“.........妈。”
“.........”危青禾沉默片刻,随即道:“什么事?”
他说:“在京海呆后悔了,想回容港了吗?”
“不是。”薛千湘转头看向窗外,指尖抠着桌面,发出轻响:
“妈,我想........休学一学期。”
他深吸一口气:“休学申请.......需要家长签字,所以我希望您能在上面签字。”
危青禾那边沉默了许久,半晌,薛千湘才听危青禾冷笑道:
“休学?薛千湘,我看你是疯了吧。”
他讽刺道:“你为什么要休学,难道是未婚先孕了?还是说.........江彻寒知道你离开薛家,彻底没有利用价值,所以不要你了,所以把你像丢垃圾一样丢开,你可怜到无处可去,准备留在京海打工攒学费?”
薛千湘听出危青禾语气里的嘲讽,沉默片刻,没有马上接话,直到危青禾把话说完,半晌,才低声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