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嘿,那他们应该庆幸掀开的不是你的棺材。”
顾延亭随手捏起一朵白花,把玩,“依你之见会是谁?”
长谷川夺回花朵,“不知道。”
“喂,敌人都欺负到家门口了耶。”顾延亭两手做喇叭状,大喊。
长谷川抠抠耳朵,“那就反击。”
“切。”
“延亭,三天后你带领七名贞德的后备成员一块押送那个炼命师去审判庭,一路上还有联合组织的代表和赫鲁斯监狱的专员陪同,千万不能出任何差池。”
“你怕炼命师来抢人?”
长谷川轻轻一笑,“我倒希望他们来抢。”
“喔!”顾延亭挑眉,露出一个促狭的笑,“那我把风声放出去?”
“记得做得滴水不漏。”长谷川捻着纸花打转,“一旦他们来劫囚车,你趁机宰了赫鲁斯监狱的专员,嫁祸给炼命师。”
“我对杀弱鸡不感兴趣。”
“他的死亡能催化人类统治阶级对炼命师一族的忌惮和猜疑。”长谷川眼神一凝,纸花在他指尖燃烧,“留下那个联合组织的代表,我们需要他活着回去传述他认定的事实。”
“可炼命师也是人类……”
“延亭啊,炼命师在我们眼里是人类,但在真正的人类眼里,他们只不过是怪物,怪胎。”长谷川神情通透,“权利的核心永远掌握在固定的少数人手里,可他们害怕有朝一日权利的重心发生偏移,而炼命师,就是最大的不稳定和不确定因素,当权者害怕他们,畏惧他们,人类可以共患难,但很少能够共安逸。”
顾延亭很想赞同,但还是不满地道:“其他人我不管,但你必须把江舟行的命留给我。”
长谷川不置可否,“或许想要他命的人不止你一个。”
顾延亭狰狞地笑道:“没关系,谁杀他,我杀谁,我喜欢把好吃的东西留到最后吃。”
长谷川倒无所谓江舟行死在谁手里,他要的是炼命师群龙无首,要的是他救活的少年能够闹出一场惊天动地的动静,要的是借人类之手铲除掉炼命师。
他的野心中不包含对权利的渴望,只有对血皇的尽忠,和对血族未来的蓝图,步步为营,环环相扣,他在冬日里埋下一粒种子,春华秋实,只待开花结果。
纪向薄被抓的事很快传到了长老院,传到了方蕲的耳里。
那时候方蕲刚安顿好八两,正在家里收拾行李,他定了晚上九点飞东京的机票。
时间紧迫,前路迢迢,任重道远,
直到蒋召南电联他:“纪向薄被抓,谢秋石失踪,皇城准备把纪向薄押送到审判庭,日后再关押到赫鲁斯监狱,永世不得见天日。”
方蕲震骇,当机立断道:“召南,给我一份押解途径的拟定路线图。”
蒋召南的震撼程度不亚于方蕲,“你疯了!你要去劫车?”
方蕲捏紧了手机,思绪无比清晰构想出五套劫车的方案,脑海中反复推演了三遍,将所有可能存在的意外,风险,困难都算计在内,还差……
“你知道由哪些人押送吗?”
片刻的沉吟,蒋召南说:“电话里说不方便,你现在在家吗?我来你家细说。”
四十五分钟后,蒋召南抱着一沓资料出现在方蕲家里。
方蕲一目十行,涉猎完全部的卷宗。
一叠关于赫鲁斯监狱的介绍。
一叠关于夙眠七棺的介绍。
一叠则是之前联合组织会议上,对逮捕纪向薄进行商榷的会议记录。
还有一张从东京出发走水路,直接驶往赫鲁斯监狱的海上航线图。
蒋召南捏把冷汗,“看明白了吧?如果我们这次去劫车,正好中了他们下怀,而且他们全程走水路,根本不可能有救人的机会。”
方蕲怒目圆撑道:“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向哥去死?我们见死不救?”
第100章 :赫鲁斯监狱(十一)
蒋召南怔在原地,事到如今,他也无计可施,不救,纪向薄只有死路一条,救,会让人类和血族拿住把柄,以此来要挟对付组织。
屋内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令人窒息。
此时白诗南恰好洗完澡从浴室走出,他只在腰间裹了一条浴巾,精瘦的窄腰和结实的腹肌,一览无遗,包括他脖子和锁骨上那些粉色暧昧的吻痕。
“哎呦我去。”方蕲一面眼疾手快地拿布盖住了蒋召南的眼睛,一面飞身掠出给白诗南披上了外套,转而说回重点,“他们什么时候出发?”
“三天后。”蒋召南摘下劈头盖脸的毛巾,耳根通红。
几乎是同一天,血族确定时间,炼命师得到情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