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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倒好,果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个时候,墨凌危也在皇帝那,面色阴沉地抱臂坐着。
少年什么也不说,只脸色奇差,盯着皇帝好一会。
皇帝感觉到他心情不佳,本想让他自己好好静一静,否则自己开口,必然又会被儿子怒气冲冲的呛回来。
但皇帝低头批阅奏折好半天,总感觉那道冷厉的视线,始终落在他的头顶,让他分心不说,还有些坐立难安。
皇帝忍不住了,放下笔:“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别光看着朕不说话,到底怎么了!”
墨凌危冷冷道:“我说了,父皇可能会生气。”
“朕不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再说了咱们是父子,有什么话不能坦诚?你说吧,朕听着,绝不生气。”皇帝充满耐心地笑了笑。
下一秒,墨凌危便眉宇漆黑地说:“你能不能废了大伯。”
皇帝一怔,紧接着拍案而起:“你小子,浑说什么呢!”
墨凌危早就料到他会生气,于是嗤笑一声。
“你看,我就说你会不高兴。”
“废话!你大伯是父皇的亲兄弟,对你也照顾有佳。”
“这几天我仔细回忆过,小时候刚刚失去母后的那段时间,照顾我的是大伯母,不是他。”
相反,墨凌危从前没有留意过,最近他好好回想,才察觉,他被接到蜀王府的那段时间,都是蜀王妃陪伴在他身边。
她弥补他失去母亲的心伤,而蜀王总是借口谈事,成日里不在府邸里。
只有晚上才会回来,顺便带点从外面买回来的玩具,亦或是说点有趣的事给他听,就算陪伴他了。
墨凌危一直认为蜀王和蜀王妃是一体的,但直到他回想起小时候的相处,才觉得蜀王几乎什么也没做。
在蜀王妃付出了她对墨凌危全部的关注和照顾以后,蜀王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能让墨凌危以为他跟蜀王妃对他是一样的体贴。
那会她甚至刚刚流产了第二个孩子不久,但她依然照顾着墨凌危敏感的情绪。
墨凌危心里这么多年,感谢的是蜀王妃的付出,而绝不是偶尔露一下脸的蜀王。
皇帝感到不可思议。
“你以前对你大伯可是赞不绝口的,事事都为他们考虑,怎么突然就生他的气了。”
墨凌危抿着薄唇,看向皇帝。
“我怀疑,之前谢明安遇到刺杀,跟这次沈宁宁被刺杀,都是他做的。”
皇帝愣了愣,笑道:“怎么可能。”
墨凌危沉着漆冷的黑眸:“我知道父皇可能难以相信,毕竟一个伪装了多年的人,大家早已以为他真的是那个样子了。”
“但我这次来,正是想跟父皇商量,给我一个测试他的机会,我让你看到他的真面目。”
说到这里,墨凌危薄唇扯出一个冷然的笑容。
少年的眉宇凝着恣意。
“说不定等发现了真相,父皇比我还迫不及待地想要大伯的命。”
皇帝见他说的斩钉截铁,不由得怀疑,这小子是不是真的知道什么事?
他迟疑了片刻,点头:“好,你说来听听。”
沈宁宁不知道的是,因为她被刺杀了一次,家里人疯了,墨凌危也要为了她,拉着皇帝一起跟蜀王彻底撕破脸。
第四百六十七章 难道,皇帝真的知道了?
不知是不是谢明安的警告起了作用。
一个月过去,蜀王和齐妃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沈宁宁每次进宫去找墨凌危玩儿,都听说,齐妃自从九皇子走后,就伤心欲绝。
终日在殿里闭门谢客,潜心念佛。
就连皇帝几次关心询问,她都隔门回话。
如果不是沈宁宁知道她本性就不会老实,还真的以为她痛改前非了。
初秋来临,沈宁宁这日去铺子里查账。
却没想到,刚到店铺,五儿就匆匆跑来:“姐姐,昨晚门口躺着一个乞丐,他面目全非奄奄一息,但口口声声说要见您。”
沈宁宁微微凝眸:“他人在哪儿?”
“我们只怕是您认识的人,但又担心他身上携带着病,所以将他暂且送到了我们居住的后院柴屋里。”
沈宁宁连忙让五儿带路。
等赶去柴房,推门一看。
果然有一个乞丐模样的人,躺在地上昏睡。
五儿他们给他铺了一层软褥子,旁边的地上还放着一碗清水。
小姑娘走近两步,能闻到他身上难闻的气息。
但沈宁宁没有嫌弃,只是更加好奇地打量着他露出来的面容。
从眉骨到下颌,整个左边脸都像是被火燎过,面孔扭曲,显得有些可怖,但沈宁宁只看了片刻,就立马认出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