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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解释:“嗯,从梯子上掉下来了。”
叶裳依捂嘴惊呼:“真危险啊,那雇主怎么说?你在他们家摔伤,他们可有给你找郎中?”
许靖西没法回答。
他昨天摔下来以后,谢愿玖反而说他的漆洒了,弄脏了她家的石阶。
最后,他一分银子都没得到,还被谢愿玖的仆从赶了出来。
许靖西不想说,他不想给沈宁宁添麻烦。
许爷爷这时端着几碗清水进来,帮许靖西回答道:“找郎中?不止没找,还把我们靖西赶了出来。”
“哎!”许爷爷重重叹气:“听说那家雇主还是个小女孩,心就这么狠,我们靖西好歹是在她府上摔伤了胳膊的,她不仅不给银子,还……”
“爷爷!”许靖西冷声打断。
许爷爷无奈地摆摆手:“好好好,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沈宁宁水灵灵的眼眸瞧了一眼许爷爷。
她转而看向许靖西,澄澈的目光,彷如雪光,洞穿一切。
“你是不是接了谢愿玖家的活?”
小家伙记得,谢愿玖已经被二叔赶出了谢府,搬到别院去住了。
能让许靖西受了伤,还不愿意提的,多半就是她!
许靖西抿了抿薄唇,在沈宁宁的追问下,他才点点头。
叶裳依惊怒:“谢愿玖的心思到底有多坏,她是不是故意把你从梯子上推下来的?”
“那还用说?”陆绍元也跟着气愤:“她知道许靖西跟沈宁宁是朋友,不敢动她,就欺负许靖西,挑软柿子捏!”
沈宁宁噘嘴,沉默地给许靖西掖了掖被角。
那双水灵灵的黑眸,盯着他的手臂。
叶裳依叹气:“好可惜啊!今天韩夫子要举荐学子去宫里,为皇上抄经纳福,一年只有这一次机会。”
“因为你伤了手,韩夫子就指派了别人去。”
许靖西神情平静,仿佛没有什么能让他在乎。
“无妨,我不去也没什么影响。”
说着,他看向沈宁宁,古井无波般的眼底,终究划过一抹担心。
“你不用为我去找谢愿玖的麻烦,她心思狭窄,离她远远的吧。”
小家伙抬起头来,小脸圆白可爱。
她鼓起粉腮,有些不服气的:“她心思狭窄,我还记仇呢,哼,等着瞧,她最好别求到我头上!”
过了几天,陆绍元和叶裳依觉得,沈宁宁的嘴一定是开过光。
因为谢愿玖居然得了鼠疫!
现在城中感染鼠疫的人不多,基本上都被沈宁宁和太医们义诊的时候治好了。
但谢愿玖去城中义诊的地方取药,竟被沈宁宁让暮春和晚春赶了出去!
“公主殿下这是何意?皇上说,城中凡是染病的,都可以来此求药,公主却将我往外赶,难道,要见死不救吗?”
谢愿玖站在义诊堂外,沐浴着毒辣的日光,头晕目眩的冷汗,顺着鬓边滚落。
她症状刚刚开始,就这么难受了,所以她赶紧来求药,可没想到,沈宁宁压根不给她药果!
暮春和晚春在台阶上,像两个门神一样,面色冰冷。
“公主说了,想求药可以,什么时候许学子的手好了,什么时候再给你药。”
谢愿玖咬紧牙关。
她不过就是推了许靖西一下,他又没死!
可沈宁宁不给她药,就是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啊!
谢愿玖绝不会坐以待毙,乘马车,直奔谢府,没想到,还没入门,就被管家拦了下来。
庞叔面色为难,态度却有些强硬:“四小姐,您别为难老奴了,二爷说过,您一切造化,他都管不了了,更不允许您回府。”
谢愿玖含泪,提裙跪在门外。
“父亲倘若不见我,我就一直跪在这里,让全天下人都知道,父亲有多么狠心!”
然而,没跪多久,她就晕了过去。
鼠疫来势汹汹,谢愿玖早已浑身高热滚烫。
沈宁宁恰好回府,看见这一幕。
小家伙白嫩小脸划过一抹冷漠。
“她都病了,还让她躺在这里干什么吖,给她裹一裹,扔回去叭。”
沈宁宁一声令下,她的侍卫当即照办。
众人怕传染,用棉布里三层外三层地将谢愿玖包了起来。
随后,以迅猛的速度,送回了别院。
吓得别院的丫鬟仆从们低声怒骂,怪谢愿玖得罪谁不好,为什么偏偏得罪福宁公主?
要是连累他们也被感染了,公主不给他们药果怎么办!
谢肃之和谢二爷得知沈宁宁的做法以后,都保持了沉默。
尤其是谢二爷,原本想要为谢愿玖说点什么,但沈宁宁却让他去查一查谢愿玖怎么针对同窗许靖西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