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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嫔凄凄惨惨地笑了出来。
“好啊,还击,你说的可真好听。”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姐姐还在世,她会允许你这么对待本宫吗?”
提到沈思意,谢肃之平静的面庞上,多了一丝裂缝。
容嫔继而逼近一步:“谢丞相,你别忘了,本宫曾是姐姐最心疼的妹妹。”
“你还记得姐姐死的那天,也下着大雪吧?那个湖水多么冰冷,她死之前有没有挣扎过?有没有绝望?而你在哪儿?”
谢肃之双拳紧握:“别说了。”
容嫔眸色发红,似有些疯狂:“为什么本宫不能说?本宫偏要将你不敢面对的心事说出来。”
“你顾着你的二弟,却疏忽了已经精神不对劲的妻子!沈思意会死,你和你二弟,都是半个凶手!”
“而你如今为了你二弟妹,对付本宫?谢肃之,你可真伪善薄情啊!”
谢肃之咬紧牙关:“如果不是容嫔主准备以弟妹的事相逼,臣也不会做到这个地步。”
容妃哈笑一声,充满嘲讽。
她转过身,扶着宫女的手,一步步地离开。
谢肃之眸色阴沉。
轿夫颤颤巍巍上前:“大人……您没事吧?”
丞相大人的脸色好生苍白!
“无事,回府。”谢肃之转而坐回轿中。
然而,他忽然感到喉头一热,伴随着痒意。
他攒拳抵着薄唇剧咳。
忽然,他摊开手掌,竟见刺目的血红。
而口中,已然一片血腥味。
不知为何,心头压抑的疼,让谢肃之有些恍惚。
他看着手掌中的鲜血,竟感觉冰冷的,像沈思意去世那天,他抱着湿漉漉的她。
他几乎是跪在她的榻前,看着神医用药。
却看着沈思意那鲜活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死青。
最后,曾娇俏明艳的爱人,成为了棺椁里一具冰冷的尸骨。
他赶去的太迟,太迟了……
轿子停在丞相府外。
管家庞叔走出来,对轿夫拧眉说:“轿子停了好一会了,你们怎么还不请老爷下轿?”
轿夫为难道:“小人们喊了,但是大人不理会,小人们也不敢再叨扰大人。”
庞叔觉得疑惑。
于是上前挑帘,嘴里恭敬地喊着:“老爷,您……啊!!”
他吓的大叫一声。
轿子里,谢肃之无力地靠在一旁,双眸紧闭昏沉,嘴角挂着鲜血。
“快叫神医来,快!”
半个时辰后。
沈宁宁原本在国学府上课。
听闻消息,什么也顾不得,马上冲回谢府。
她迈着小脚,匆匆跑向主院。
“干爹,干爹!”小家伙糯糯的声音,带着焦急。
刚跑过拐角,就见谢明安面色阴沉的,在听着神医说话。
“本就是心病引起的疾症,跟二爷的情况有点相似,都是不能动怒,否则必定气急攻心,严重了,下场就跟二爷一样,轻则瘫痪,重则……哎。”司马寒摇头叹气。
谢明安捏紧拳头,转身就走:“我去找容嫔算账。”
他跟沈宁宁擦肩而过。
司马寒急忙说:“郡主,你快拦着点二公子吧,这个时候,去找麻烦只会是添乱。”
沈宁宁却回头,看了一眼谢明安冰冷的背影。
她小脸神色坚决:“让他去叭,他理应去问清楚,否则,欺负干爹的人,还以为咱们谢府没有人能做主了呢!”
看着沈宁宁如此气势十足,司马寒也认可地点了点头。
小家伙急忙掀帘进去。
晦暗的室内,燃烧着地龙,温暖却混沌,让人昏沉。
病榻上的谢肃之,一脸病白。
即便是昏着,还皱着眉头。
“到底怎么回事?”小家伙叫来管家庞叔询问。
庞叔悲痛地说:“老爷……老爷他都是被容嫔气的!那齐家人,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于是,庞叔将他从轿夫那听来的全部消息,都告诉了沈宁宁。
小家伙一听,便确认,容嫔这是故意报复!
她知道谢肃之的心病在哪里,哪里痛,她就揭开哪里的伤疤!
这时,谢二爷也被随从推了进来。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他着急地险些从轮椅上滚下来。
几乎是踉跄地到了榻边。
沈宁宁小手轻轻拍着谢二爷:“二叔,你别担心,刚刚神医看过,干爹的脉象已经平稳了,只是,他需要休息喔!”
谢二爷眼眶泛红:“好,我在这儿陪着大哥。”
庞叔说:“那老奴先去给老爷煎药。”
沈宁宁一听,马上道:“我也去。”
司马寒也趁机跟着过去,他一直觉得沈宁宁是个不可多见的好苗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