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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绪极为自然地接过,对于看折子这样的事,稳静得不像是第一次。

看完了,也就粗知了事貌,她若有所思道:“有人不敢就有人敢。陛下需要的不就是这样敢监察、敢谏言的孤臣与直臣?”

此事帝王自然有帝王的考量,但作为一个谏官来说,严按法度上谏,就是不可多得的忠直了。

萧无谏未多翻找,了熟于心地就自成摞的奏章中挑出另一道折子,正是弹劾那位御史的。

“政事总是如此盘根错节,又矛盾百出。最需要和最容不下的,都是孤臣与直臣。”

宦海中升沉无定,就如同另一个疆场。疆场上朋友越少,敌人也就越多。

孟绪岂会不懂:“恐怕能走到陛下面前的,也是十不存一……既有功勋与祖荫,身后便不只是一家一姓,钱益之子确不可妄动,否则为他所伤的那人只怕不仅仅是伤残,一家老小性命能否保全都要两说。妾猜测,陛下最后是让钱家赔了些银款,私了了此事?”

萧无谏的确是如此交代下去的,做一个能够拍板定案的掌权者,要考虑的远比谏官更多。

他愉悦地轻笑了一声:“看来柳柳不够耿介,做不了好臣。”

孟绪笑道:“哪天陛下犯个糊涂,再看看妾怎么不算耿介了?”

萧无谏道:“那柳柳可要好好看着朕,别犯浑了。”

此后的半日,萧无谏批阅奏疏,孟绪大多时候只静静看着,他写得肩酸手酸,她就为他捏肩按手,他口渴了,她就为他斟一盏清茶,偶尔也会提出几句看法。

宫人大多只知意婕妤是在侍奉笔墨,并不知帝王在朝事上对她毫无避讳。

有些事,自然也要循序渐进,徐徐图之。

萧无谏的手上有许多陈年旧茧,指背修瘦无暇,就如同每个养尊处优的皇亲贵胄,指腹却粗糙苍劲,有着百经磨练的风霜痕迹。

孟绪不知从哪儿弄出来一瓶香膏,说是能去茧子的,为他按手的时候便顺道涂抹在人掌心。

太痒。做着的是正经事,无形中却似百般挑拨,腻腻滑滑的触感与她莹柔的指尖结合得恰当好处,在他掌上轻盈地打着旋,每一下,都有着玉一般的冷润,又泛着烟波似的潮气。

连她抬起的眼神都变得如这动作一样温柔缓慢,在颤动的长睫下如一汪水,向他淌来。

萧无谏喉头一紧,陡然握住了那只在掌心游走的软荑:“留着不好?也算记刻朕的功勋。”

“陛下的功勋自有妾同天下万民来记,眼下,妾只担心这些茧子会不会教陛下难受。就算陛下不难受,妾看了也会心疼,再说了……”孟绪贴向他耳边,几分娇气地道:“这些茧子总是弄疼妾。”

这是再诚实不过的坦言。

可放在此时听来,却偏偏像是因心疼他而找的俏皮借口。

某一瞬间,帝王也彻底失去了警觉的本性,忘了去辨别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只觉得,他的柳柳太好,好到让他竟觉亏欠。

错神之间,狸奴在外头逃逸了一圈,跳上了椅子,趴在两人身边打起了盹。

孟绪趁机轻轻抽手:“还不放开呀?”

这之前,好几个宫人在隋安的授意下把这小狸奴围困了起来,却还是没防住。谁也没想到它会自宫娥的裙摆下钻过,仍逃得没影了。

这要不是一只小母猫,多少得被骂一声登徒子。

萧无谏捏了捏狸奴的肉垫,惹得一声轻呜,“给它取个名字?有了名字,就不是流浪的野猫了。”

孟绪干脆双手举起猫儿,看着它雪白的肚子:“它和谁姓比较好呢?妾听说猫儿也要有名有姓地叫着才好,来世或许能投胎做人呢。”

如此天真的稚言,让帝王几乎措手不及。就算当真荒诞到有转世轮回,能否做人又岂是一个名字决定的。

话到嘴边,却想起某位郡公就是因嘴太直,常常得罪他的夫人,致使家中不睦。默了一刻,只顺着说:“那便跟柳柳姓?”

与人对望一眼后,他缓缓笑道:“毕竟,下一个可得和朕姓。”

下一个……孟绪耳尖发烫:“八字还没一撇呢!”

*

这次给孟绪做翟衣的司衣,并不是上回在月下阁为她量尺寸的那位了。论资历,比那位还要高些,带她的师傅就是如今御府局的领班人。再过些年,说不定也能接过师傅位子,主掌御府局的。

可这司衣在宫里这么久,还从没因为替主子干活就收过额外的酬劳,顶多是差事办的好,上头会给些赏银。

须知主子支使奴才,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于是,从太极殿回来之后,这司衣越想越感念,就把意婕妤多给了她一份酬金的事与好些人说道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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