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要,福瑜的好!福瑜健健康康!”
福瑜皱着眉想了半晌,“阿爹不能告诉姐姐。”
“你姐姐顾不得你,”齐瑄道,“她躺在床上病着呢,过会儿我就让掌医给她多加些黄连。”
“黄连是什么呀?”福瑜不明白。
“比你喝过的药,还要苦好几倍的东西。”
“啊!”福瑜显然回想起了药味,整张脸都皱成了一朵花,“福瑜不喝!姐姐也不喝!”
“不成,”铁石心肠的齐瑄道,“姐姐不听话,得长记性,你日后不听话,也一样。”
“除非……”齐瑄故意拖长了声音,等吸引足了儿子的注意,才道,“你告诉阿爹,福盈是怎么出去玩雪的。”
“福瑜听阿爹话,福瑜不知道,”怕齐瑄不信,福瑜表情都变得认真了许多,“春杏跟着,姐姐说阿爹许的,她撒谎!”
春杏?齐瑄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笑着夸了福瑜一句。转眼就进了缀锦院。
缀锦院是东宫后院里除太子妃居所外最大的一处,里头布置陈设都十分用心。除了院里搭了葡萄架,甚至还设了秋千。也就是现在雪大,才没那么热闹。
从前缀锦院都是最受宠的东宫妃妾才能住,如让白承徽住里头,倒也不是她受宠,而是因为福盈福瑜姐弟住在这里,白承徽只是占了两间屋子的顺带。
齐瑄抱着福瑜,直接进了福盈住处。掌医住得近,来的自然比齐瑄快,此时已经在熬药了。
“殿下来了,”守在福盈床边的白承微忙站起身,给齐瑄行礼,“郡主刚醒,显见是知道殿下过来,父女连心。”
齐瑄没耐烦理会她,只随意点了点头,放下福瑜,自个儿坐到了床边,看着福盈红扑扑的小脸,水汪汪的眼睛,心疼坏了。
他伸手摸了摸福盈的额头,见不是高热,才松了口气:“怎么回事。”
“掌医说是着了凉,并没什么大碍,”白承徽说着,走到齐瑄身边跪下,“妾有罪,请殿下责罚。”
“哦?”齐瑄连半分眼神都没施舍给白承徽。
“今日郡主之病,乃是妾之过失,”白承徽稍稍低头,露出细长白皙的脖颈,面上神色带着愧疚与轻愁。
“郡主午睡后,妾叫了徐嬷嬷与刘宫人来,问郡主今日的饮食,只留了一个小宫女守着郡主,哪知道……她竟纵容郡主去玩雪。“
“此事是妾失职……”
倒是与福瑜的话对上了。
齐瑄这才施舍给白承徽一眼:“大冷天的,你倒是知道叫人过来。”
白承徽也没慌,娇娇的看了齐瑄一眼:“妾担心郡主觉轻,在这边屋里说话,会打扰了郡主好眠,才……”
“那个小宫女呢?”齐瑄不耐烦的打断。
“已经让钱掌正领走了,”白承徽有些失望齐瑄的无动于衷,“那小宫女为了得宠,不能劝导主子,害得郡主生病,妾……妾便将她交给了钱掌正,是妾逾距了。”
“来得倒快,”齐瑄轻哼一声,没再理会白承徽,抱起走过来的福瑜,看向一言不发,甚至有些躲闪的女儿,“雪好玩吗?”
福盈被子底下的手纠纠缠缠,不敢回答。
“生病好玩吗?”
福盈赶忙摇头。
“没有下回,”齐瑄板着脸点了点福盈的鼻尖,“等你好了,背五首诗做惩罚。”
“好!”福盈眨眨眼,脸上露出个笑。
女儿脸上见了笑,齐瑄心里也放松了许多,趁机追加条件:“从前背过的不作数,阿爹给你指定,十日内背完会认,阿爹要检查的。”
这些要求对福盈不难,她脑子灵背得快,只在会认上有些难度罢了。
这茬揭过,福盈胆子就大了起来,钻进被子里挪到齐瑄身边才重新冒出头来,和好奇的弟弟大眼瞪小眼。她转而看向齐瑄,软糯糯的说:“阿爹,福盈要有新阿娘啦?”
“你怎么知道,”齐瑄理了理福盈乱糟糟的头发,又给她掖了掖被角。
“福盈不要新阿娘,”福盈拉着齐瑄的手,不肯松开,面上显出几分害怕,“阿娘会骂福盈。”
“胡说,你新阿娘再温柔不过了,”齐瑄想起裴良玉在自己面前牙尖嘴利的模样,觉得自己说这话有点亏心,但对着儿女,却半点不显,“福盈福瑜都是好孩子,她一定会喜欢你们的。”
“阿爹说的对,”福瑜点点头,对齐瑄很是捧场。
福盈板着脸戳了弟弟一下:“福盈不信,她肯定没有白娘娘温柔。”
“白娘娘?”齐瑄看了白承徽一眼,按捺住心中不满,神色温和,“怎么想起这么喊的。”
福盈想了想,却想不出答案:“就这么喊的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