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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桑桑一秒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来谢谢我的吧。”
赵恒一愣。
“客气的话就不必了。”沈桑桑自然地道，“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心意我收到了。”
不用把话说开来，沈桑桑就主动把梯子递下来。
赵恒一下子松了口气。
沈桑桑看起来略显，但行事却如此大度宽容。之前他颇有点瞧不起她，现下看来，是他狭隘了。能当上一派长老，她自有她独特的地方。
一时间，赵恒心中五味成杂。
还充满了对沈桑桑的敬佩赞叹之情。
说话也多了几分真情实意，“沈长老，我……”
“只不过，”沈桑桑眨了眨眼，捏着嗓子道，“我们毕竟是小门派出来的，上不了什么台面，连主事的长老都只能找我这种小丫头。宗门穷的很呐，只能把浴火雪莲当成宝了。你们要是想报答的话，可以将区区浴火雪莲送给我们当报酬。”
“反正，”她慢吞吞地拉长语调。
“你们应该也瞧不上吧。”
赵恒，“……”
孙灵薇，“……”
其他所有人，“……”
这么阴阳怪气，果然还是记仇的吧！
赵恒脸上像打翻的颜料似的五彩斑斓的，他捂着脸冲回自家门派，面对墙壁，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沈桑桑纳闷儿。
“不好笑吗。开个玩笑而已。”
孙灵薇，“……”这无处安放的幽默感。
所有的紫烟谷弟子们都沉默下来。各个低着头装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感。连带着孙灵薇她们也不怎么说笑了。
沈桑桑淡然处之。
离开山洞后，沈桑桑继续磨练孙灵薇他们。
她找了些妖兽。让孙灵薇他们去锻炼一下。孙灵薇嗷得一声，像看见什么宝贝似的，兴奋地跑过去。紫烟谷弟子们看得目瞪口呆。沈桑桑找了一处比较高的山坡，站在顶端看他们与妖兽对战。
林洵迟疑很久，才走到沈桑桑面前。
“你……”
林洵张了张嘴，还是说出口，“谢谢你救了我。”
其实他心里很感激沈桑桑的。
只是这么些年被讽刺被挖苦习惯了，渐渐的，他讨厌看到别人投来怜悯的目光，他不需要别人可怜他，他用刻薄冷漠来抗拒别人的好意。
但孙灵薇说得很对。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林洵郑重其事道，“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但日后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万死不辞。”
“我没有看不上你。”
沈桑桑幽幽，“你想多了。”
她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过。
林洵笑了笑，笑中掺杂几分苦涩。
他转头和沈桑桑一起看孙灵薇他们打妖兽。妖兽一爪子拍在孙灵薇的后背上，孙灵薇吐了口血，又坚强不屈地举着剑哇哇叫着冲过去。
“这是……”林洵迟疑，“元婴期的妖兽？”
“没错，她们正好试炼一下。”林洵一直站在她身边不走，出于礼貌，沈桑桑问，“你也想去试试吗？”
林洵动了动，半晌又低下头。
“不，我不行。”
“哦。”被拒绝了，沈桑桑心里有点不高兴。
“我的身体不允许，我的修为无法再精进，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没有可能……”林洵低落地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桑桑一句不冷不淡地话全都堵了回去。
哦？！
林洵憋了憋，“你难道不再多问一句吗？”
沈桑桑诧异，“你自己都觉得自己不行，我为什么要再多嘴。不行就算了。”
林洵，“……”
因为从前他产生消极的情绪，不管周围的人是谁，都会温和地鼓励他。让他振作起来不要放弃。
头次听见别人劝他不行就算了。
虽然别人劝他他能再振作起来，他从来都是不信的，但是被人唱衰，他又有点憋的慌。
林洵吭哧半天。
“要不然，我试试？”
沈桑桑面无表情，断然否决，“你不行。”
林洵，“我可以试试。”
沈桑桑，“不，你不行。”
林洵，“不，或许我真的可以？”
沈桑桑不耐烦，“不行就是不行，别浪费时间了。”
林洵头次遇到这种人，他深呼一口气，脑子一热，“让我试试吧，沈长老，求求你了。”说完林洵脸上如火烧般，第一次学会了卑微怎么写。
沈桑桑看他一眼，“你很诚心。”
“没错。”林洵点头。
沈桑桑轻松道，“好吧，那你去吧，小心点。”
说完，沈桑桑手放在林洵背上，然后用力一推。
林洵措不及防，他下意识惨叫，往前栽倒。沈桑桑站的山坡有点陡峭。他整个人像只木桶，从山坡的最高处一下子滚到最低点。然后撞到阻力，才狼狈不堪地停下来。林洵头晕目眩魂不守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