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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老呸了一声。
愤恨道,“你们还记不记得赵文德?!”
“赵文德是谁?”沈桑桑茫然。
孙灵薇也茫然,“谁啊。”
韩良也茫然,“我也不知道啊。”
赵长老,“……”他针对他们这么久了,他们竟然连自己得罪了谁都不知道,真是奇耻大辱!
公仪云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她无奈道,“赵文德正是那日罗管事带来的紫烟谷修士,没想到,他竟然和赵长老有关系。”
“他是我弟弟!”
赵长老咬牙,“他被你们神玄宗孙掌门打成重伤,卧床不起,整整躺了三个月之久!我与他相依为命数十载,他经此大劫,我定要为他报仇,我要你们全都死!今天我落在你们手里,算我技不如人棋差一招,但你们等着,日后,我定要你们为今日付出代价!”
孙灵薇震惊,“没想到……”
但随即,她愤怒道,“明明是你弟弟不讲道理,他助纣为虐,故意与我爹爹比试,当时我爹爹还有伤在身呢,是你弟弟先不怀好意的!”
韩良握紧拳头,涨红脸,“你这是强词夺理!”
他们本来以为,赵长老针对他们,只是因为刚才和紫烟谷弟子们起了争执罢了。
但现在却发现,原来祸患早已埋下。
但本来就不是他们的错啊!
明明就是赵长老的弟弟仗势欺人,无理在先。以当初神玄宗岌岌可危的形势,若孙掌门败在他弟弟的手中,那可真就无力回天了。
但没想到赢了,却又招惹来赵长老的仇恨。
这简直就是进退两难的局面!
眼下赵长老对他们已经恨之入骨,孙灵薇简直不敢想象,日后他又会如何针对他们,如何针对神玄宗。云州紫烟谷一家独大,赵长老又是紫烟谷的高层。孙灵薇第一次有种,有理没地儿说去的感觉。
他们神玄宗在云州还能待得下去吗。
孙灵薇揪着衣角惶惶不安。
恐惧如同惊涛骇浪拍向她。她本来就没什么主意,心神大乱下下意识看向沈桑桑和公仪云。
公仪云面无表情地看着赵长老。
眼中泛起冷意。
沈桑桑摩挲着剑柄,很诧异。
“你觉得,你还有以后吗?”
赵长老,“……”他眼皮子跳了跳。
听出潜在的含义,他不敢相信,“你什么意思?!”
孙灵薇韩良都呆了呆。
公仪云望向沈桑桑,紧皱的眉头舒缓下来。
孙灵薇颤抖道,“你,你要杀了他吗?”
“你敢?!”赵长老目眦欲裂。
他之所以敢那么嚣张,就是因为他笃定,沈桑桑不敢杀他。
神玄宗依附于紫烟谷。
不如说整个云州都在紫烟谷的掌控下。
虽然他行事冲动莽撞了,不慎被沈桑桑抓住,但是在赵长老的想法中,他压根没把沈桑桑这群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放在眼里,他们绝不敢对他怎么样,顶多将他扭送回紫烟谷,讨个公道。
他都想好了。
他绝不会透露出和魔修有关的事。
那样就算沈桑桑她们告状,他也可以狡辩,是她们信口雌黄诬赖而已。他最该担忧的,最绞尽脑汁的,是如何向掌门解释!
而不是现在面临生死存亡!
孙灵薇的反应才是孙长老预料的那样。
孙灵薇虽然杀过妖兽,杀过魔修,但是,她舌头忍不住打结,“我从来没有,没有,没有杀过修士,桑桑我,我害怕。”
“怕什么。”
沈桑桑平静,“如果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了你。”
生死的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但她能理解孙灵薇的感受。在她眼里,魔修和修士是不一样的。魔修作恶多端,是坏人,该杀。
但修士则是朋友,是同气连枝守望相助的同道之人。有些甚至她的挚友亲朋。
对于赵长老这种摸爬滚打多年的人来说,妨碍他的,都是敌人。
所以他能够心肠狠毒残酷不留情。
但孙灵薇从小就生活在安宁祥和的环境中,被孙掌门护佑长大,她难免会心肠柔软,会下不去手。就算真的狠下心来,也会受到良心的谴责,日夜不安。
当初沈桑桑就是这样。
她亲手杀了一个想要偷袭她的南华弟子。
那个和她相处了十几年却仍然刀剑相向的同门。
然后难受了整整三天。
只不过经历多了,也就看淡了。
其实有的修士和魔族,和妖族没什么区别。只不过立场上不同而已,而有的修士为了争抢资源,不惜头破血流,手段狠辣比魔修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