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经费的时候狮子大开口,往外掏钱的时候却扣扣搜搜的。
如果这件事真传出去的话,那自己不就会被别人看扁了吗?
所以在最后,陈慕武让奥本海默从经费里拿出两百英镑给赵忠尧和考克罗夫特,让他们自己试着搞搞。
他还特意叮嘱了奥本海默,是从“经费”里拿出两百英镑,不是从他自己的钱包里。
如果两个人的一号机试验失败,那么就继续加大经费的投入,直到成功为止。
但如果他们的试验一次成功,真的做出来了一个能达到一百五十万伏特的高压,那陈慕就可以向老师交差了。
花费两百英镑,还剩五千八百英镑。
这笔钱陈慕武肯定不会独吞,但也不会还回到查德威克的账本上。
他想着要在一百五十万伏的基础上,继续提高这种静电起电机所能达到的电势差。
现在全世界的海军都在搞什么“大舰巨炮主义”,那自己也完全可以效仿,搞一个“大电极高电压主义”出来嘛!
美国人取名字还是有一套的,“原子粉碎机”这个名字一听就很霸气。
不知道到时候这个冠名权能卖出去多少钱的高价,又能给自己带来多少的研究经费。
俺老陈还真是一个赚钱的小天才!
……
拿到经费的赵忠尧和考克罗夫特,开始在卡文迪许实验室里,按照图纸上的设计方案,把起电机从纸面慢慢变到现实当中来。
陈慕武没有参与到其中,因为他还剩最后几节课,讲完就算完满完成了他这学期作为三一学院院士的义务。
明年说什么也不能开这么简单的课了,得给这帮剑桥大学的天之骄子们上上强度。
进入十二月份,某天夜里,卡皮察又跑到陈慕武的房间里做客。
他俩都住在三一学院里,彼此之间串个门也很方便。
卡皮察这次来,是打听陈慕武在即将到来的冬季假期去哪里。
他仍然保持着每年都回圣彼得堡,现在已经改名叫列宁格勒探亲的习惯,只不过总是把探亲之旅安排到夏天。
冬天的俄罗斯实在是太冷了,根本没有让人回去的欲望。
去年跟着陈慕武去了一次斯德哥尔摩,让他再次回想起了在高纬度地区,被寒冷冬天支配的恐惧。
“我圣诞节前要到伦敦做一场圣诞节讲座,讲完之后,应该就要去法国了。”
“陈,你说什么?圣诞节讲座?我记得你连教都不信吧?伦敦哪家教堂的神父会想不开,请你去给他们布道啊?”
“呃……彼得,我确实不信教。但有没有可能,邀请我的不是什么神父,而是布拉格爵士?今年皇家研究所的圣诞节讲座,我是那个主讲人。”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连剑桥郡第一话痨都被噎了个无话可说。
陈慕武的实力和名气都摆在那里,他去办这个圣诞节讲座,完全够格。
俄国人只能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好吧,好吧,你说你要去巴黎是吧?哪天出发?”
“应该就在讲座之后,大概21号吧。我不知道罗伯特帮我买到的是哪一天的船票,等明天我去问一问他。”
“你都买好船票了!我还想着和你一起去巴黎呢!”
之前的寒暄,全部都是卡皮察在铺垫。
他真正想说的,只有这最后一句话。
今年夏天,卡皮察在利物浦给查德威克当了伴郎之后,就开始变得闷闷不乐起来。
他想到自己已经过世的妻子,想象着如果不是那场该死的西班牙大流感的话,自己是不是早就已经儿女绕膝,琴瑟和鸣了。
他越想越觉得憋屈,趁着剑桥还没开学,就一个人跑到了巴黎去散心。
然后,来到法国的卡皮察,再次遇到一个让他心动的人。
安娜·阿列克谢芙娜·克雷洛娃,是一名在法国巴黎留学的苏联留学生。
她的父亲阿列克谢·尼古拉耶维奇·克雷洛夫,是一个苏联数学家,曾经在圣彼得堡为沙俄海军服务过,也是第一个把《自然哲学之数学原理》从英文翻译为俄文的人。
他翻译这本书的时候是1915年,而牛顿写这本书的时候,是1687年。
题外话,这本书的中文初版甚至比俄文版还要晚十六年。
到了1931年,商务印书馆才出版了由郑太朴翻译的全集。
卡皮察和安娜在巴黎苏联驻法大使馆举办的舞会上相识,两个人的故乡都是列宁格勒,再加上又都是在西欧留学举目无亲的留学生,于是自然而然地就一见钟情,坠入爱河。
“你也想去巴黎吗?”陈慕武明知故问,“那没什么关系,再让罗伯特帮你买一张船票就是了。反正圣诞节前后,英吉利海峡上的渡轮一定会加开,而他最近也三天两头地往伦敦跑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