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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你想怎么样?”
“我、我……”阎桓纠结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朝身后看去,“咦,我的灯笼呢?”
“在我手上。”沈夜惟还举着自己的一只手,手里拿着灯笼,“火灭了,等会再点吧。”
阎桓刚松一口气,就听到沈夜惟继续说了句:“现在是不是可以从为师身上起来了?”
“啊!师父,对不起!”
阎桓赶忙变回了人形,撑着地站了起来,又赶忙把沈夜惟从地上扶起,帮他掸掉了身上的雪。
“师父,一定很冷吧?”阎桓直接拉开了自己身上的披风,卷住了沈夜惟,“我帮你暖暖。”
沈夜惟有些抗拒——两个男人当街披同一件披风,这算什么?
但阎桓的披风里真暖和啊,不像自己的披风,里面冷飕飕的。
见沈夜惟没有立刻挣脱,阎桓盯着他,低声道:“师父,我帮你把你的披风脱了吧,上面沾了雪,都湿了,这样会凉。”
“……好。”
“还好我的披风够大。”阎桓笑嘻嘻地说,“能藏下我们两个人。”
沈夜惟已经别扭到不敢和他对视的地步。可这样实在是暖和,再加上自己的披风湿了,确实没办法离远。
“这样吧,为师和你一起,把那挂鞭炮放了,然后我们回家吃饭。”沈夜惟只好转移话题。
阎桓点了点头。
这会远处还有不少放鞭炮的,他都听得见。只是刚刚那挂鞭炮离得太近,耳朵有些不适应,再加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很难闻的气味,综合起来就令阎桓有些害怕。
比起师父买给自己的东西要送给别人,阎桓宁愿忍受这种害怕更何况沈夜惟还说了,他会和自己一起放那挂鞭炮。
两人找了个偏僻的巷子口。
离他们十几米外还有几个人,看样子像是一对父母,带着他们的几个小孩。
沈夜惟拿出了火折子,递到阎桓面前:“你来?”
阎桓纠结了一阵儿,接过火折子,点了引线。
“师父,你不怕吗?”
“不怕。为师已经听习惯了,况且这声音其实很喜庆呢,驱赶传闻中的年兽。”沈夜惟笑着回答。
引线烧的很快,火光四射,沈夜惟从披风里钻了出来,绕到他身后,替阎桓捂住了竖在脑袋上的耳朵。
毛茸茸的,还有点热热的,很舒服。
比刚刚扫到自己腰上的那条白色尾巴,感觉还要好。
鞭炮噼里啪啦炸响起来。
阎桓听得心惊肉跳,下意识伸手去捂自己的耳朵,手却落在了沈夜惟的手背上。
看着那些到处乱飞的红色碎屑,还有那燃烧的火光,阎桓渐渐入了迷,沉浸在这短暂的、四手相叠的氛围之中。
鞭炮炸完后,阎桓认真道:“师父,明年我们再一起放吧?好像还挺有意思。”
沈夜惟笑了,点点头:“好。”
两人一起回到山上的时候,还差几分钟就子时了。
沈夜惟在椅子上端端正正地坐好,说道:“阎桓,给为师拜年。”
阎桓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拜,但看街上那些人相遇,都会双手抱拳说新年快乐;但那应该是街道上的,师父应该更尊贵才是。
于是,阎桓跪了下来,磕了个头,而后双手抱拳:“祝师父在新的一年里越来越好,修炼顺风顺水,早日成仙!”
沈夜惟忍不住笑了一阵儿,从衣服里拿出了一个红包递给他,阎桓伸出双手,接了过来。
“师父,这是什么?”
“是压祟钱。”
沈夜惟解释道,“传闻,压祟钱可以压住邪祟。为师希望你,在新的一年里平平安安,幸福快乐。”
修炼可以慢慢来,只要他能平安,比什么都好。
阎桓的眼睛有些湿润,但这么愉快的日子里他不想掉泪,就用袖子擦了一把眼睛,郑重道:“谢谢师父!”
“里面的银钱是你的了,你可要好好拿着。”沈夜惟站起身,“好了,我们去吃晚饭吧,为师饿了。”
“嗯!”
……
新年的早晨,睡的四仰八叉的阎桓睁开眼,发现沈夜惟不知何时已经起床了,没在屋里。
两件崭新的衣服就摆在他手边,旧衣服不知被沈夜惟拿到哪里去了。
阎桓将新衣服穿在身上,跑出去一看,发现沈夜惟正蹲在他们前两天才搭好的鸭舍旁边,不知在看些什么。
“师父,你看!”阎桓张开双手,展示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好看吗?”
“嘘。”沈夜惟比了个手势,悄声道:“嗯,很合身。”
“师父,你在看什么?”阎桓也压低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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