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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这样吧,还是像以前你来的时候那样,咱们到外面去,打一场。倘若我们输了,这个地方就还给你。”
老二建议道,“毕竟都是兄弟,现在的头儿也是以前我兄弟的儿子,我胳膊肘不会外拐。”
他作为这里的长者,说话自然有些分量,其他人纷纷表示同意。
他们都是普通人,要战胜他们太容易了,老二的想法再明显不过。
沈夜惟却说:“你们什么毛病?怎么每次我回个家还都要和你们打一架?”
老二:“……”
“我已经打烦了。上次回来,你们全员一起上,不也没撑过一个回合么?”
老二:“你这人怎么……”
这么不给面子呢?同意了,打赢了,我们赶紧走人,大家都无话可说啊!
“师父,不如这次让我来吧。”阎桓说道,“我还没和他们打过。”
沈夜惟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这会伤口又不疼了,是吧。
他这个伤口,真的是很配合他的个人节奏的啊。
今天早晨在馆驿,是谁黏黏糊糊地说,我伤口疼,想在床上多躺一会的?
还非要自己这个做师父的陪着他一起。难道他不知道师父那会肚子正饿,正想要出去看看外面的烤鱼?
“师父为何这样瞧着徒儿?”阎桓脸一红,憨厚地挠了挠脑袋,“师父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
“……你伤口不疼了?”
“呃,这个嘛,呃,其实……”
阎桓瞬间有些慌乱,想了半天,终于编出了个合适的说辞,“感觉比早晨稍微好一些了,应付他们没什么问题。”
“你想试试,那就试试吧。”
沈夜惟只好点点头,这也是个锻炼阎桓的机会。
山贼们拿着刀来到屋外,围着阎桓站成了一圈。
阎桓脱下上衣交给沈夜惟,捏了捏手指骨,问他们:“你们是一块上,还是挨个来?”
沈夜惟在一旁默默道:“我建议啊,你们一块上吧,正好让我看看你们这群乌合之众配合的怎么样。要是你们输了,就早日下山从良吧。”
年轻的山贼头头冷哼一声,吐掉了嘴里的干草,呵道:“你们别听他的!两个人一组,一起上!”
沈夜惟瞥了他一眼,略带嘲讽地说了句:“你急什么?等他们都输了,会轮得到你的。”
山贼头头咬牙回应:“这可真是彼此彼此。”
打架的结果不难预料,沈夜惟在一旁看的都有些同情这些人了——他们根本不了解阎桓是什么体质。
好像有点太欺负人了。
除了老二以外的所有山贼都被打趴在地,山贼头头却依旧不愿认输,即便身上到处都是划伤,依旧会咬着牙再次站起来。
“行了,别再打了,点到为止就好。”
沈夜惟说着,下意识把手搭在了阎桓的小臂上。
阎桓的体温变得很高,胳膊上、胸膛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打斗过程中他还拆掉了腹部的绷带。
沈夜惟就看到了他那好的连痂都快要掉没了的伤口,心说这孩子果然一直在用伤口的事糊弄自己。
“不行的,师父。”
阎桓有些微喘,稍稍向前走了半步,“你感受到他的杀气了吗?这种人就得一次性把他治到服气为止,不然他还是会回来做山贼的。”
沈夜惟也确实能感觉得到,但他多少有些不理解了——已经浑身是血了,这人是何必呢?
一点都没有他老爹当年的通透感。
山贼头头嘶吼一声,拿刀朝阎桓的脑袋劈了过去;血味扑鼻,阎桓也发了狠。
沈夜惟惊了,喊道:“阎桓!快住手!”
阎桓躲过那一下之后,指甲直接刺穿了那人的腹部。拔出来的时候,阎桓的指甲上淌着鲜血。
山贼头头站在原地摇了两下,倒在了地上,这次是真的站不起来了。
“我已经避开要害了。”
阎桓俯视着地上的人,淡淡道:“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想要在山上做山大王,首先就要明白什么是弱肉强食。你还年轻,趁早下山养好伤,换个营生方式吧。”
沈夜惟愣怔怔地看着阎桓——这孩子还挺会说。
倒是把自己想表达的给表达出来了。
……
沈夜惟给他们留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老二带着两个兄弟先背着头头下了山,到附近的镇子上求医;其余的人则是收拾东西准备卷铺盖走人。
“师父~”
阎桓紧挨着沈夜惟在墙边坐了下来。
“干嘛要坐的离我这么近?明明那么多地方可以坐。”沈夜惟忍不住往远处挪了挪。
“师父,你看。”阎桓指着自己的腰,“我又受伤了,还是刀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