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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门,他就看到沈夜惟正背靠着走廊的墙壁,抱着胳膊瞪着自己。
“嘻嘻,我来了,咱们赶紧干正事吧!”阎桓小声说道。
“……”沈夜惟这会并不想搭理他,但又不能不顾正事。
他派出去的小蛇还没走出大楼就被人捉住了,所以他才决定立刻行动,不能再拖了。
“你去把那只小鬼给我捉过来,我要活的。”沈夜惟默默道,“我去找陈雪玉。”
“那只小鬼挺好玩的,站在一旁看我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阎桓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我那会寻思着,哪家的娃娃啊?然后就随手揪了它一下,好像把它身上的一块皮给揪掉了。它就哭着跑了。”
沈夜惟翻了个白眼——在那间房间接受培训的时候,他听到鬼嚎声了,聒噪的很。
“总之你快去把它抓来,反正你鼻子也已经好了。”沈夜惟顺嘴提了一句,“别墨迹,注意安全。”
阎桓一脸感动地看着他:“青泥鳅,你终于知道关心我了,还让我注意安全……”
沈夜惟的眼里突然比刚才多了一丝杀意。
阎桓像是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吐了吐舌头,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沈夜惟也敲了敲隔壁那间房间的门。
出来开门的虽然不是个壮汉,但表情看着非常狰狞,脸上有几道伤疤。他背后跟着的血气不少于那个壮汉,手里一样拿着一根电棍。
“干什么?!”他没好气地问。
沈夜惟指了指隔壁的房间,“我们屋的壮汉,他好像有点不舒服。要不你去看看?”
伤疤男半信半疑地盯着沈夜惟看了一阵儿,迈开步子离开了房间。走到走廊上的时候,沈夜惟一把抓住伤疤男的后衣领,直接把人给揪了回来。
沈夜惟对这些人已经失去了耐心。
“看着我!”
他呵斥了一声,不由分说,一只手硬是掰正了伤疤男的脸。
同样的招式,同样的蛇眼。
伤疤男呆滞地站在走廊上,沈夜惟却丝毫不同情他。
他们不知背了多少条人命。即便沈夜惟善心大发给他们解开了,昔日的冤魂也不会放过他们。
待到其他房间里的“看守”听到动静,赶到走廊的时候,沈夜惟已经钻进了陈雪玉所在的那间宿舍,并反锁了房门。
他已经看明白了,在这里,锁这种东西足够困住大部分人,以及他们那颗被黑雾蛊惑的心。
屋内的人和隔壁表现的差不多,眼神迷茫,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夜惟径直走到了陈雪玉面前。
陈雪玉已经睡下,看见他站在自己的脚头,她下意识把脚往回缩了缩。
“陈雪玉?”沈夜惟直接问道。
“是……”
她的目光躲躲闪闪。在这里生活了数月,她已经从那个满脸笑容的大学生,变成了一个畏畏缩缩的瘦弱女孩。
她小声回答:“我是陈雪玉……你是干什么的?”
“我姓沈,幸会。”沈夜惟淡淡道,“是你奶奶委托我,让我来接你的。”
陈雪玉的眼睛闪过了一丝光,但很快又黯淡下来,半信半疑地问了句:“……真的吗?我奶奶,她还好吗?”
床铺旁边的男人提醒她:“雪玉,别信他!他今天才刚来,谁知道是不是什么骗子。”
“就是,我看着也像骗子。他叫什么来着?沈富贵?”
“哈哈,以前我们村里有一家人养的看门狗,也叫富贵。还有个猫,叫招财。”
沈夜惟没搭理他们,从衣袖中取出了之前从陈雪玉家里拿来的合影,交给了她,算是信物。
陈雪玉接过照片,手有些哆嗦,眼里噙满了泪水。
“昨晚,我还梦见我奶奶了……”说到这话,陈雪玉泪如雨下,哽咽地问:“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你还有机会再见她最后一面。”沈夜惟揣着手,默默问她,“你在这里被困了多久了?”
陈雪玉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一把眼睛,喃喃道:“我一下火车,就在火车站遇到了总经理。本来他是去接即将入职的田蕾的,可他见了我之后却说,我更适合这个职位,田蕾不适合,他就把我带来了。”
沈夜惟深知,这应该是换命之后的结果。
原本被骗来这里的应该是田蕾。
但她和陈雪玉交换了命格,陈雪玉的命格暂时保了田蕾,让她当时没有掉入总经理的陷阱。
然而,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自以为换了他人的命格,即将拥有幸福人生的田蕾,却惨遭分尸;被田蕾害惨了的陈雪玉,现在却还活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