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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比较晚。”盛曜在桌上放下一枚蓝色的圆形卡片,“楼下的门禁, 闷了可以出去走走。”
附近就是市中心,各种商场林立,也不缺玩的地方。
“嗯,那我等你吃饭。”陆渝起身, 走到盛曜身边。
两人并肩往门口走。
明明早上还看着很大的办公室,现在变得却有些小。
几步路就走完了。
脚步微顿,陆渝的脑袋被揉了一把, 那只手又捏了捏他的耳垂。
“舍不得?”
陆渝突然觉得自己太黏盛曜了。
然后,他看到对面的人抬手轻轻点了点脸侧,眉毛轻挑了一下。
然后刚刚还在思考是不是独立一点会比较好的陆渝,本能地抬手攀住那宽阔的肩头,踮脚吻了一下。
黑眸之中的笑意, 在这一刻清晰可辨。
“走了。”
盛曜轻轻搭了一把陆渝的腰, 道。
陆渝嗯了一声。
“晚点我去买奶茶吧!”
盛曜:“好。”
办公室门开的时候,陆渝发现有几个员工已经拿着文件站在了门口。
见盛曜出来, 他们都默默地将伸长的脖子缩回,目光各自奔逃,眼观鼻,口观心。
陆渝的耳朵更热了一点。
“对了。”盛曜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关门前道,“晚餐你找个店,清淡些吧。”
看了一眼时间,他朝陆渝轻眨了一下眼睛。
“先走了。”
门把手的锁簧闭合,发出啪嗒的一声。
盛曜的气场一下就变了。
他整理了一下陆渝刚刚弄乱了些许的衣领和略微歪了点的领带,开口。
“今天的融资很重要。”
闻言,四周的部门老大皆是一凛。
在这群人中,不乏和盛曜自创业伊始做到现在的。
但这么几年下来,他们只屈指可数地听见盛曜用“很重要”三个字。
而每一次,都和Aphro的生死存亡息息相关。
“其实盛哥,即使今天的融资拿不到,最终也不影响我们Aphro上市。”
身旁的副总说。
“无非也就是多个一两年的事情,路长路短的问题。”
这番话看似是对盛曜说的,但其实是稳定军心。
转弯时,盛曜的视线余光扫了一眼办公室紧闭的大门。
副总的话他当然也清楚。
但他等不起了。
大门另一边,留在办公室的陆渝有些奇怪。
怎么突然说要吃清淡的?
盛曜不太舒服吗?
他抓着鼠标,漫无目的地晃悠着,最终打开了一个GC过往的成人组比赛回放开始看。
从主持人到参赛者的每一句话都听得精细,分析对方的咬字、断句、气口——这是过往看回放的陆渝。
但今天他接连把耳机声音调大了两次。
结果一句都听不进去。
直到主持人评价一个参赛选手,说“高大俊美”的时候,陆渝视线重新聚焦,看了一眼屏幕。
也不帅呀。
没有盛曜帅。
念头冒出来的那一刻,陆渝羞耻得把网页直接关掉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好像那种网上说的恋爱脑。
继续看看番分散下注意力吧,陆渝对自己说。
结果,当桌面上的手机一震时,他抬起去摸鼠标的手,立刻就改变方向抓住了手机。
棉花糖云的头像上并没有小红点。
陆渝往下翻,看到了一条来自别人发的消息。
是一张照片。
陆渝眼睛亮了一下,同时也想到一件事。
他直接发了条语音。
“过几天我带个朋友去你那里,方便吗……”
◇
此时写字楼顶层的会议厅里,气氛有些许凝滞。
战略部老大早已在五分钟前就说完了他准备好的全部内容。
现在说话的是林玲,讲述后面Aphro的市场拓盘计划。
与日常风风火火的架势完全相反,现在的林玲咬字慢条斯理,一句一顿。
她在拖时间。
而对座上几位来自红树资本的资方代表,从入座后到现在一个字都没吭。
保持着抱着手翘着腿的动作,脸上是淡淡的皮笑肉不笑。
像Aphro这样的公司,名义上是新兴互联网科技企业,但在部分人眼里就是虚拟经济。
尤其是在对面这帮四五十岁的,习惯了投资实体资产的老一辈看来更是如此。
但其实,业务形式并不是最重要的。
所谓投资融资,说白了除了极少公司靠潜力,更多的还是在人脉。
但面前的几位大爷显然不买他们的账,更不是谁的关系。
而早在五分钟前,盛曜就离开了会议厅,一直没有回来。
林玲正在估算手中的稿子还能支撑多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