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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误以为现在还在大学期间。
不是才喝了三杯吗,怎么就能醉成这样?
见那人迟迟不答,骆其清有些泄气,暗自郁闷起来。
原来是梦,梦里的周棘也不愿意和他说话。
也对,周棘又怎么回来伦敦找自己呢。
天空中簌簌的雪花落下,摇摇晃晃地飘到他肩头上,不一会又化成了水。
这应该是今年的初雪吧。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直到骆其清听见湖边传来一小阵骚动。他微眯着眼,用略带新奇的目光去看他们。
“10!”
“9!”
“8!”
人群中忽然爆发出整齐的倒计时声音。
骆其清忽地愣了一下,然后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23:59
原来要到零点了。
他们语气激动,光是听着都能感受到他们内心之下的欣喜。
新的一年,到底会是怎样的一年呢?
没等倒计时结束,湖边已经盛放了第一束烟花,在夜空发出耀眼的光芒。
骆其清感觉心跳在加快。
他又和周棘看了一场烟花,这一定是上天给他的新年礼物吧。
“3!”
“2!”
“1!”
在倒计时的最后一秒,他决定在梦中放纵一回,借着醉意,虚幻和现实发生重叠。
最想和前任说什么?
想说的话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可在此情此景之下,他只想说一句话。
于是在零点来临的那一刻,场馆里没有宣之于口的祝福,终于在这一刻得以窥见天光。
“周棘,祝你新年快乐。”
话说出口,他顿时就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却没注意到周棘眼里有什么情绪在翻涌。
这人总是若即若离,永远给不了一个确切的答案。
推开他,又走向他。
他永远看不透骆其清。
周棘竭力克制着自己,不想在这时候做出任何越界举动。
可就当瞥见骆其清那穿着单薄而在小幅度发颤的身体。
他心中就像是有根线崩断了。
少顷,周棘敛眸,如同妥协似的发出一声嗤笑。
就当他也被酒精麻痹了吧。
骆其清依旧盯着远处,偶然发现夜空中有一条光线在上升,连湖面都映出了它的影子。
他忽然想,哪怕面前的周棘只是个幻象,可能在跨年这天看见,他也心满意足了。
在光线即将到达到顶点的那一刻。
有风吹动他的头发,他蓦然听见耳边传来朝思暮想的声音——
“新年快乐。”
蓝色焰火骤然绽开,占据了整片星空。
第16章 火树银花.ed
合班教学的大课上,穿着绿色polo衫的地中海教授正坐在多媒体前,不急不徐地念着ppt。
台下鸦雀无声,上百号人几乎都低着头,整间教室安静到甚至可以听见隔壁老师激情解题的声音。
这种到了期末不用考试的选修课,私底下经常被简称为水课,只需要保证自己的出勤率,然后在临近结课时再花上一两天时间赶交一份课程论文基本就能合格。
骆其清斜托着下巴,偶尔抬起头来瞄一眼那个估计比他年纪还要大的ppt,然后照着讲课进度把课本翻个页,再继续玩起手机五子棋。
本来只是想着当作课堂消遣,哪知道他随手选了个地狱模式,就被对面人机以九战九败的光荣战绩虐到怀疑人生。
一生要强的骆其清毫不犹豫选择了再来一局。
五分钟后,眼看着第十局也要以同样的结局结束,骆其清索性先停了下来,用胳膊肘戳了戳旁边的人:
“凡子,待会吃什么?”
先用吃饭话题来换换思路,说不定待会再看棋局就能找到破绽,然后实现绝地反击。
许久不见郝宥凡有反应,骆其清扭头一看。
只见这家伙趴在桌上,呼吸起伏均匀,不出意外的话已经彻底睡死了过去。
“......”
教室里没有起伏的讲课声还在继续。
两侧墙上印着极为醒目的“课堂专心听,不做低头族”十字标语,黑板上方挂着电子时钟,秒针一闪一闪。
距离下课还有二十五分钟。
骆其清捏了捏发酸的肩颈,还在纠结接下一步棋该怎么走。而就在这时,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接着就挺直腰背开始在教室里搜寻起某个人的身影。
自从赛车协会的第一次集训过后,骆其清就对周棘留下了深刻印象,所以当天训练完他就加上了周棘的微信,在那之后没事就会约他去训练场一块跑几圈。
周棘虽然不是每次都有空,但偶尔也会赴他的约。
在赛道上,他很喜欢这种势均力敌的感觉,不用担心望尘莫及抑或是遥遥领先,只有这样才能不断让他突破原先的水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