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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看着自家恋爱上头彻底失智的老板,两手一摊:
“确实是您的错。”
*
那天下午,阮氏研究所里所有的人都知道老板和新拐来的老板夫人吵架了。
直男癌老板从送花送点心到送饭送车送股权,他们甚至怀疑研究室的大门再不开,他们老板能把阮氏送出去博美人一笑。
实验室里的温夜扫了没扫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眼,在认真的查阅所有的二代材料,越看心里越觉得不对劲。
阮恛只修改了关于季沉川和他自己的记忆,关于二代材料和实验的内容想做假也不行。
他用最快的速度浏览了所有资料,首先起疑的就是这个研究所的研究方向——他们在研究最初的,母亲研究的那个二代材料,核心方向是保留强成瘾性的特征祛除强致死性。
从这个研究方向来看就知道干的不是什么正经事。
其次研究所中所有的资料最终签署名字是自己没错,但明显有造假痕迹,那是自己十几岁的字迹,和现在自己的签名有些许不同。
所以自己的记忆确实被阮恛篡改过,那所谓的燧火反应核心又是什么?
温夜对这个毫无印象,根据那个自己说的,那个核心是自己能站立起来的根本,他自己全力也只研究出来了仿制品,只能让自己站起来几个小时而已。
如果这个核心在阮恛手里,那阮恛会放在哪里?
长时间的阅读让他的脖子酸痛,稍微转了下骨头就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果然还是年轻好。温夜发出感慨的时候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自己最近年轻过一样。
这样荒诞的想法让他不由自主摊开自己的掌心——他已经不年轻了,三十出头的年纪各种疾病都隐隐冒出了头,尤其是双腿带来的各种麻烦。
他推着轮椅打算去外边散散心,刚出门就看到站在门口手捧鲜花的阮恛,瞬间就撂下了脸色。
阮恛手里捧着的红木棉,鲜艳稳重的红在冰冷的实验室中有种格格不入的倔强。
温夜看着那红木棉突然想到了另外一张看着阴沉却有些傻里傻气的脸。
那一瞬间胸中郁结焦躁的气息都无声无息的散了,那张俊秀美貌的脸如同冰雪散尽,只剩春水潺潺的温柔。
他看着不知所措的阮恛和他脚边半人高的礼物,没好气道:‘这是干什么?赔礼道歉?’
阮恛下午请教了办公室中多对爱侣夫妻,才明白什么叫做纸上得来终觉浅,对爱人相处之道原来全在幽微之间。
率先祭出大招:“我错了!”
众多狗头军师都已经给他准备好了后续应对的十八般计谋,比如:错哪里?怎么错了?你怎么会错?等等。
但温夜却什么都没说,他只道:“那走吧,回家吃饭。”
阮恛:?
这么容易?
温夜说完就没在搭理他,但也没动轮椅,明显是在等他来推。阮恛把木棉花放进温夜怀里,矜持的压着嘴角去推轮椅,满脸自己拿到了诺贝尔奖的自豪。
温夜坐在了轮椅上揉着眉心,有些头疼。他现在的情感系统仿佛是混乱的,尤其是针对阮恛。
听完大致的经过,他知道自己绝对是厌恶阮恛这种人的,但现在只要看到他就会莫名的心软,心底甚至有个声音在小声的询问他为什么阮恛不可以?
为什么不试试?
如同恶魔的勾引。
阮恛将温夜带回来了他苏醒的别墅,他心惊胆战的看着温夜坐在餐桌旁,唯恐对饭菜再有所挑剔,但这次温夜连菜色都没看就往嘴里送,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这让阮恛悬着的心有开始不安了起来:“怎么了?”
温夜放下筷子,直直的看着阮恛:“你瞒了我什么事情。”
这是肯定句,阮恛身体一僵,不自觉的摸向西裤口袋中的麻醉针,胆战心惊的模样藏住了眼底的狠厉,如果温夜有恢复记忆的苗头就先将人弄晕然后在送到实验室:“亲爱的,还在生气呢?”
温夜双眸微垂,没有看他,双臂环胸无名指压在食指上有节奏的打着节拍:“你篡改研究所近三个月我的实验署名。”
阮恛一愣。
“也就是说,我起码三个月没有去过实验室。”温夜条理清晰的分析:“再根据你研究的方向,我们关于二代材料的研发上起了争执,对么?”
那一瞬间,阮恛脑子转的飞快,意识到这是个说服温夜继续研究初代材料的绝佳机会,配合的沉默不语。
“母亲的那个材料是会死人的!”他的沉默认证了温夜的彩瓷,他愠怒斥责:“你是在蔑视生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