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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薄被滑下露出了乱七八糟的痕迹,青紫一片。
“嘶……”
温夜低头扫了眼骂了声狼崽子,准备去捞睡衣却先摸到了丝绸的腰带。
他看着湿漉漉的腰带,大脑空白了片刻反应过来之后烫手山芋一样将那腰带扔了出去,满脸愤懑恼火。
不巧飞出去的腰带正好砸在了推门而入的季沉川身上。
季沉川和温夜面面相觑,后者狼狈的撇开了视线。
季沉川此刻看起来心情好极了,完全没有前几日的阴霾冷酷,单手推着崭新的轮椅,一手把玩着那条腰带。
甚至还有心思调戏温夜:“怎么还生气呢?你身体弱,次数多了不好。”
回应他的是温夜砸过来的睡衣。
季沉川乐的招盘全收:“你送的,我要珍藏起来。”
他从衣柜里拿出新的睡衣给温夜穿好,在温夜眼神的逼视下解开了脚踝了锁链,这是昨夜季沉川答应温夜的条件。
然后轻柔的抱上了轮椅。
“这可是提前预支的。”季沉川再一次提醒道:“你这身子骨得好好补补,自己舒服了就晕过去,害我冲了两个小时的冷水澡。”
温夜言简意赅由着他推去餐厅:“泻火。”
季沉川:“冷水不行,得你来。”
温夜发现这人多少有点欠,发病了就阴着脸不说话仿佛活阎王,高兴了脸皮比城墙还厚十多倍。
这是温夜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出卧室,餐厅里放着煮好的早餐,偌大的别墅只有他和季沉川两个人。
“其他人呢?”温夜状似不经心的问。
“我让他们都休假回家了。”季沉川将温夜推到餐桌前:“我一个人照顾你不好么?”
温夜看着他没有说话。
*
温夜的身体状况恢复的比预想的要快很多,但季沉川仍惦记着顾遇说过温夜的心理健康比他更差。
他内心一直有着对死亡的希冀和渴望,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处于微妙的吊桥效应,看不明显。
这点季沉川亲眼目睹过。
对付阮风玉的手法千千万,但他却选择了最鱼死网破的一种,直接炸毁了滨海医院。他能感觉到温夜在最后的如释重负甚至迎接死亡时的慷慨。
他那时的释然如同毒针戳中季沉川的逆鳞,因此将温夜看的死死的,根本不给他独处的时间。
温夜不知道顾遇的背刺,对季沉川狗皮膏药一样粘人模式不堪其扰,更过分的是不允许他踏出大门半步。
因为这个温夜和季沉川足足冷战了三天,差点吵起来之后,季沉川才被迫让步,偶尔推着温夜去花园散步。
季沉川骨子里兽性的占有欲几乎支配了他自己的性格,温夜一刻不在他眼前就能立刻翻脸,甚至后来几天药影形不离的都要挨着人,紧绷的身体才会放松下来。
这是病情加重的表现。
温夜微微蹙眉,顾遇说这种情况不加治疗的话,他甚至会因为占有欲作祟杀了温夜。
季沉川这栋别墅的花园占了小半个山头,平日里都有人打理,此时红木棉凋零,大片的蔷薇开的绚丽夺目,搭配着远处连绵的三角梅,颇有蔚为花海的壮观,其中还有各种小动物前来一闪而过。
”那是什么?”温夜看着一个娇小的灰色大尾巴一闪而过,少见的怔愣。
“花松鼠。”季沉川扫了一眼视线就落回温夜身上:“我以前不经常住这里,管家他们无聊在后边挖了个水池还放了一排粮碗,好让那些小东西过冬。
温夜听的颇为好奇:“推我去看看。”
两个人过去的时候真看到那只花松鼠在挖好的池水边喝水,看到两人过来也不怕,两只小爪子抓着旁边的花生使劲往嘴里塞,容量之大让温夜都暗自称奇。
温夜看着那蓬松的毛发颇为手痒,向小松鼠招了招手,不想那小松鼠还真朝温夜跑了过来,三两下蹦到温夜膝头。翁动着鼻翼轻嗅着他的手指,仿佛在讨食。
那可爱的模样让温夜有些手足无措,甚至下意识抬头去问季沉川:“你带东西了么?这是什么意思?让我摸它?”
季沉川排斥一切靠近温夜饿的活物,本想把那花松鼠扔出去,但看到温夜少见的笑容时终究忍了下来,别开脸不看他,敷衍道:“应该是吧。”
温夜沉浸在小动物的快乐中,根本没在意他的别扭,轻轻抚摸着花松鼠的尾巴:“好软。”
季沉川有些吃醋:“少碰这些野畜牲,回去了记得洗手——”
他话说到一半,不远处的花丛猛然一动,那剧烈的晃动在无风之下太过明显,没等两人反应一发子弹模样的东西只冲温夜面门而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