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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郑重的向季沉川鞠了一躬:“希望季家主能阻止风玉。”
季沉川蹙起了眉头,怀疑这其中的表演成分,毕竟阮家向来是个养蛊的地,能在这地方平安活到现在,可并不会是什么善类。
就在他思索之时,床上的温夜缓缓睁开了眼。
季沉川瞬间顾不上他,小心翼翼的将温夜扶道自己怀里:“怎么样?”
温夜迷迷糊糊的感受到季沉川身上干净阳光的气息,下意识的靠过去蹭了蹭缓解身上的不适感。
这种发自本能的信任很好的安抚了濒临暴躁的狼王:“我现在就带你离开。”
实际上温夜的大脑完全还没开机,长期的低血压低血糖让他从睁眼到彻底清醒得花费十几分钟的时间,但潜意识中对周遭环境的抵触让他点了点头。
季沉川小心翼翼的拔了针头,用外套将人裹好,打横抱起人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掉头回来打包了输液瓶和输液管。
和阮恛擦身而过之时,低声威胁道:“但凡让我查到一点问题,我连尸体都不会给你留下。”
阮恛没回应,目送季沉川大大咧咧的穿过人群离开。
一直到他消失在在门口,阮风玉才从旁边走了出来:“就这么放他们走?可不像你。”
阮恛脸上和煦淡然的笑意在看见阮风玉的刹那就变成了冷漠:“我不喜欢他现在的模样。”
阮风玉恍然大悟:“原来你喜欢的比我还肤浅,怪不得能狠下心抽300CC呢。”
他晃了晃手中的血袋,啧啧了两声:“那样孱弱得身体,这么大的抽血量估计要补很久呢。”
阮恛头一把夺过血袋,小心翼翼的放置在冷冻箱中,和之前关心温夜的模样判若两人:“那是季沉川需要考虑的问题。”
“确实。”阮风玉扶了扶眼睛:“你需要的考虑的问题就是怎么从这里找到燧火反应了。小叔叔。”
带着血缘关系的称谓被他叫的意味深长,笑里藏刀:“如果这样都不能成功,只能说明宝刀已老,该束之高阁了。你说是不是?”
阮恛提起恒温箱,淡淡扫了他一眼:“我只知道一个道理:枪打出头鸟。”
阮风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转身出门:“记得一会儿出来切蛋糕,我得去找我的小狐狸了。”
阮风玉要找的少年正躲在僻静幽暗的阳台座椅里。
但他显然遇到了麻烦,几个为了这次宴会精心准备的二世祖一杯酒泼醒了过于疲惫沉睡过去的人。
少年睁眼的刹那抬手就捏住了离自己最近的脖子,猩红的双眸满是杀意。
那根本不是人类才会有的眼神,就像是斗兽场中筋疲力竭被逼到绝境的幼兽。
那几个富家子弟哪里见识过这样的杀神,被那眼神扫了一眼就纷纷后退几步,图徒留被捏着脖子的倒霉蛋疯狂挣扎。
“放……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么!”
少年看清楚周围的环境,怔愣了一瞬松开了手,紧绷到极致的肩膀竟然微微松垮了下来。
这让那几个小少爷受到了奇耻大辱,年纪最大的那个走到少年面前,虚张声势道:“你——叫什么名字,和阮先生什么关系?!”
少年恹恹的坐回躺椅上,单薄脆弱的模样完全没了刚才的狠辣模样,甚至还非常‘识相’的报了姓名。
“白初。”他四处寻找可以擦拭酒液的东西,言简意赅:“仇人的关系,我早晚会杀了他。”
“就凭你!还想杀阮先生,痴人说梦呢!”领头的小少爷一脸还没来得及开嘲讽就突然被白初拎到面前,嘲讽得意瞬间变成了惊恐惧怕:“你……你要做什么?!”
“借你胸口这块布用用。”白初毫不客气的捞走了了他的领巾,直接展开擦拭脸上的酒液。
“你……你——!”那小少爷大概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也丝毫不管现在是什么场合,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指着白初对自己的小弟道:“把他给我扔下去!”
他们几位的家世背景都还不错,这次精心打扮前来本就是冲着阮风玉或者季沉川来的,如今被抢了风头,早就心有怨怼,那个小助理收拾不了,还收拾不了不知道哪来的小杂种么?!
几人顺势就将白初围住,步步往栏杆外逼,外边是数百米的高的酒店玻璃墙幕,川流不息的车辆渺小如蝼蚁。
白初警戒着步步后退,但是他没动手。
这几个毛都长齐的小崽子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但来之前阮风玉交代过他不能动手。
他不怕挨几下,但是他确实怵阮风玉的惩罚。
阮风玉旁观了整个过程,自然能猜出来自己的小朋友在想什么,并且非常满意这些天自己的训练成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