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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青山向后排闼开去。

正应了那首诗:淡荡秋光客路长,兰桡桂棹泛天香。月明圆峤人千里,风急轻帆燕一行。

亓星然说:“哥,今晚我们顺流而下。”

“嗯。”林阁轻轻应了声,此刻,什么情绪都没了,只有满心寂静的禅意。

亓星然倒是显得很激动。追着林阁问:

“哥,要开灯吗?”

“哥,要吃月饼吗?”

“哥,冷吗?”

“……”

船舱里应有尽有,还有白天买回来的各种点心月饼,放在一旁的小桌上。

林阁就听着亓星然密密麻麻地发问,心里早已经升起了茫茫的雾气。

“亓星然,”林阁忽然喊道。

亓星然立刻歇声:“怎么了,哥。”

“中秋快乐。”

亓星然投喂了林阁一块水果馅的月饼:“哥,中秋快乐!”

亓星然笑意清朗,感叹道:“哥,我们已经好久没有一起看过月亮了。”

很久吗?好像也就两年而已。

林阁咬下一口月饼,入口是草莓的浓香和酸甜。林阁明晃晃感觉到,似乎有些什么东西改变了,是自己暂时说不明白的一些情绪。

关于变与不变的哲学:今人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月不变,看月的人变了;看月的还是那对人,月终不是当年的那轮明月。

这听起来很矛盾,但当坐上那艘小船时,便能理解这种矛盾的心境——不管变的是月,还是人,这满天清辉下,一定不会少一个“你”。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林阁忽然笑道:“好像是很久了。”

江上也起雾了,小舟轻徉顺流而去,荡开层层涟漪,搅了月影,也乱了……清心。

第十九章 新同学,老熟人

夜深了。

静悄悄的夜,只剩小船划破江面的水声。

亓星然和林阁就这么躺在船舱里,林阁已经睡着了,盖着的薄而暖的被子有规律地轻微起伏着。

亓星然还睡不着,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漆黑的瞳孔装满月光。

月色迷人,让人再难像白天那般清醒自制。人尽皆知:情感不能完全被理性所控制。

半晌,好半晌……

亓星然狗狗祟祟撑起上半身,朝林阁那边侧了点身子,这个角度恰好把林阁的宁静温润的睡颜尽收眼底,如同过去的许多个夜里那样。

亓星然他哥说:少年人的喜欢,是因为有限的阅历只能认识有限的人,而那人是你目前的认知上限,再加上一层青春的滤镜,就以为那是你的全部。

说实话,这些话亓星然没法反驳,年轻是他们的资本,也是他们的错。

但亓星然唯一知道的就是:林阁不一样。

不是因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不是因为林阁比他亲哥更像亲哥。不是因为亓星然从林阁这里得到童年所需的大部分情感……

那是什么?大概是一种名为“爱”的东西。那种“爱”绝对不是友情里的“爱”,而是一种想要献出自己所有的、也想占据对方所有的、裹挟着欲望,应当被称为“爱情”的东西。

亓星然在更早之前已经接受了一个事实:亓星然爱林阁。

爱是不能自已的,是不能全然被理性左右。

所以……

亓星然轻轻弯下腰,动作要多缓有多缓,要多轻就多轻,最后那些所有丰沛的感情,化作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亓星然在林阁额头啄了一下。

只一下,亓星然触电般猝然起身,喘着炽热的粗气。

原来我知道“我爱你”和我感觉到“我爱你”是不一样的。

当心跳加速到一百八十迈的瞬间,亓星然看见了另一片不曾见过的汪洋——爱河。

舟遥遥以轻飏,今夜月不凉。

放假第三天。

林阁是被一阵白鹭的清鸣唤醒。窗外天光明亮,晨曦从山坳间探出头,划开稀薄的白雾。周围是一片金黄的世界。

小舟轻摇慢摇了一夜,他们来到了一片芦苇荡!?

远远望去,清澈如镜面般的湖水拓下蓝天白云,金黄的芦苇叶盛开着一簇一簇米白的芦苇,在熹微的晨光里飘摇。

林阁蹑手蹑脚穿上鞋,弓着腰推开舱门到了小船的另一头。

偶来一两只白鹭,伸着浑然雪白的脖颈,纤细选择的鹭腿支在水中,目光瞥见某处,一喙下去就揪出一条约莫食指粗长的小鱼,便优雅地转身展翅,叼着飞远了。

这是属于生命的戏剧,每时每刻都在这方小小的芦苇荡里上演。

晨蛙声音断断续续,大雁声音高亢嘹亮,布谷鸣空山,杜鹃声啼血……各种各样的声音在这里和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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