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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星然手里拿着个球,和林阁肩并肩走在林荫道上。

入秋的天气,今天的太阳并不明朗,清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令人心旷神怡。林荫道的尽头通向二中的老校门,老校门旁有个篮球场,因为太老太旧了,罕有人迹。

“打吗?”林阁问。

亓星然当然知道林阁是会打球的,只是来了二中之后,还没见到林阁摸过球。

“打!”林阁说的,亓星然又怎么舍得拒绝?

林阁身形削瘦,确实不适合对抗,但胜在技巧和灵活。

运球、转身、跳跃、投球……进球。

跳跃时,衣摆微掀,漏出少年人好看的腰线,亓星然喉结滚动,咽了口唾沫,有些燥热。

林阁拔得头筹,笑了:“别让着啊。”

这一笑,亓星然感觉自己的理智都被荼毒殆尽。白云苍狗、世事浮沉、一笑生风,他们之间的被时光犁出的沟壑仿佛都能被这一抹笑意抚平。

亓星然咧着嘴:“没让。”

又强调了一遍:“没让,哥,是你厉害。”

林阁没搭话,手上运着球,继续说道:“亓星然,你……不用这样。”

一个漂亮的三分球。

“啊?”亓星然以为林阁说的不用夸他,也跟着笑着:“哥,说的都是真心话。”

亓星然捡起球传给林阁,林阁接住,投球,同时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轻轻说道:“亓星然,你应该过自己的生活。”

这球没进,被远远地弹飞出去。

亓星然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虽无骄阳,好在清风和煦,但亓星然仍感觉如坠冰窟,整颗心脏像是被泡在寒冬腊月的冰水里:“什么叫过我自己的生活?”

林阁张着嘴,却没有说话。

“什么叫过我自己的生活。”亓星然追问道。

没有我的生活……可惜这句话卡在林阁喉咙里,看见亓星然一脸受伤的表情,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林阁的初心很简单,不希望亓星然因为自己失去原本的生活。自从转学以来,亓星然就推掉了好几次班上其他人的篮球组队邀请,跟着自己校园漫步。还有类似这样的大大小小的邀请。

社交规则里,邀请是一种接纳的信号,但如果一个人频繁拒绝,那么他将会被贴上不近人情的标签,从而在集体生活中寸步难行。

林阁隐约知道亓星然做这些事情的原因,说明亓星然打心底里把自己当做好朋友,这份友谊很珍重,所以林阁不能看着亓星然走上自己的老路,不能看着亓星然越来越独。

林阁原本想说的是,我没有生气了,亓星然你不用这样,但是这样未免太过自恋,万一亓星然不是这种意思岂不是显得自己自作多情?

所以改了口。

“什么叫过我自己的生活?”亓星然不死心问道。

“我……我不知道……”林阁偏过头去,不敢和亓星然对视。

接着,林阁感觉耳畔生风,紧接着就被一个结实滚烫的胸膛抱了个满怀,林阁感受着亓星然胸腔的震动,听着耳边有些沙哑的嗓音:“哥,你怎么这么狠。”

拥抱的质感还不够鲜明,亓星然已经把人放开了。

“要下课了,回教室吧。”亓星然耸拉着脑袋,头也不回地带着球往教室走。

亓星然生气了,林阁想不通亓星然生气的原因。

今天周六,体育课之后是数学连堂,再之后,就是放假。二中的放假模式是周六下午外加周日大半天。

数学老师姓宋,是个中年地中海,踩着上课铃进教室,看见四仰八叉坐在座位上扇风喝水的逆徒们,恨铁不成钢地笑骂道:“你们啊!学数学也这么用功就好了!”

逗得大家伙都乐了。

逆徒林阁没笑,今天更是罕见地不怎么听课。

大部分人对亓星然的评价都是:不怎么面瘫的面瘫。

说亓星然不怎么面瘫,是因为可以在他脸上看见喜怒哀乐等大部分表情;说亓星然面瘫,则是因为又无法从他表情里面看出他真正的情绪。

在林阁看来,亓星然其实是个什么情绪都藏不好的小孩儿,过去是,现在还是。

就比如现在,亓星然分明是笑着的。但林阁可以清晰地感受亓星然身上散发着的那股低气压,那是一种浓稠的、难以名状、像是被谁抛弃后的怆然和神伤。

林阁又想起来亓星然说的那句:“哥,你怎么这么狠。”

可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自己之前说的那些话?

不一会儿,亓星然收到了同桌递过来的纸条,上面一板一眼写着:对不起。

亓星然接过纸条,回道:没生气,别道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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