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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成疾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他不想输。
至少绝对不能输了封荀。
牧和倒吸了一口凉气,又“啧”了一声,他挠了挠头,似乎是想要解释什么,拿过那张素描。
“我没暗恋封荀,我只是喜欢画画,我们队里的人我都画过,炊事班班长我也画过,所以你别误会。”
不过牧和画得最多的,还是封荀。
“但封荀对你而言,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商成疾没说封荀是牧和的“鸟妈妈”,这种雏鸟情结并不一定就是坏事,但总归是一个结。
牧和明白商成疾的意思,他也很清楚这一点。
他对封荀有种执念。
当初封荀申请离开黄犬小队,牧和气得把队里食堂的桌子给砸了,因为这事儿被队长罚了2万字的检讨,还给炊事班打了一个月的下手。
这次来明知山,他也是队长一给了假期就赶来这里,想要见见封荀。
如果说商成疾是牧和踏上这条路的第一盏指向灯,那么封荀就是他的塔台,每一次执行任务,都为他指明方向。
说来也奇怪,明明牧和是观察员,是封荀的眼睛,为他观测环境,校正狙点,但每次出任务,只要封荀在,牧和就会觉得安心。
不过现在,封荀对牧和而言,似乎又多了一层身份。
“是挺特殊的,我没想到封荀会变成我的表舅妈。”
牧和难得会开玩笑,商成疾愣了一下,瞬间被他臊得红了耳朵。
看来无论是谁,只要和封荀待在一起久了,都能沾上一点风骚的气质。
“他……不能算是表舅妈。”
商成疾是个态度严谨的人,他和封荀的关系,无论从那种意义来说,都不能把封荀放在这个位置上。
“啊?”
牧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瞧着商成疾越来越红的耳根,尾音拖长了。
“啊——”
然后牧和的耳朵也红了。
“这事儿……你爸也知道?”
“应该吧。”
两人陷入了沉默。
这次轮到商成疾先开口。
“封荀现在应该在宿舍,你不去和他见上一面?”
牧和有些无奈,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催着他和封荀见面?
从草坡上起身,牧和拍了拍身上沾着的草屑,甩出两个字“不去”。
二十分钟之后,十六班宿舍的门被敲响。
封荀正在和何年他们打扑克——这扑克还是封荀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从炊事班班长那里讨来的,何年他们一瞧见牧和,四个人一个比一个立正得快。
封荀把手里的牌反扣在小凳子上,慢悠悠地站起身来。
“谁都不许偷看我的牌,不然回来打断你们的腿!”
然后封荀走到牧和身边,冲他偏了偏头。
“找个地方?”
牧和没说话,只是跟在封荀身后一起离开。
两人没有走得太远,只是绕到宿舍楼的背面,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给我来一根。”
封荀知道牧和有随身带烟的习惯,上来就向他讨。
牧和大概也是习惯了,掏出一包黄鹤楼,拿了一根递给封荀,又很自然地给他点上烟。
然后给自己也点上一根。
封荀:“什么时候回队里?”
牧和:“明天早上。”
封荀:“不再多玩几天?”
牧和:“队长就给了这么几天假。”
封荀:“老季还是这么抠抠搜搜的,多要半天假跟要他半条命似的。”
话虽这么说,但黄犬小队的假期都得按照部队的规定来,只是大家都习惯了大事小事都赖在老季这个队长身上。
封荀又换了一个话题。
封荀:“我离开之后,没有再挑食了吧?”
牧和:“还行,炊事班还是那个水平,没有外面那家东北菜馆好吃。”
封荀:“那家店还开着呢?”
牧和:“老板还记得你,还问我怎么这么久没见到你来店里。”
封荀:“那你怎么回的?”
牧和:“我说你死了。”
封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我回队里之后再去他家吃饭,不得把老板吓死?”
牧和也忍不住笑了:“是啊,等你回来,去吓他一下。”
封荀突然收了笑容,直直地看着牧和,缓缓开口:“其实我也挺想你们的。”
男人之间,说想念好像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但封荀是个不要脸的,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
这份想念在他心里积压了太久,见到方郁才变轻了一些,今天见到牧和,又变轻了一些。
他好像在一点点捡回他的过去。
这样的感觉,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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