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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就是被方郁一脚从草丛里踢了出来。
“咕噜——”
“咕噜噜——”
顾国的肚子叫得此起彼伏。
封荀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捡起地上的树枝,三两下扒拉开火堆,从里面翻出两个烤红薯,丢给他一个。
“谢谢班副!”
顾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接过红薯,他在心里暗自发誓,以后为了他的班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何年接过封荀递过来的另外一个红薯,瞪大眼睛问道:“封连,你刚才也藏在附近吗?”
不然怎么会知道方郁在火堆里放了红薯?
封荀抬手用树枝指了一个方向,何年看过去,只是一个普通的草堆。
封荀大概是看出何年和顾国的疑问,缓缓开口解释:“在野外,除非遇到特殊情况,否则不要藏在树上,一来在高处容易被发现,二来也没有退路。其次,你们隐藏的动作太大,很容易被捕捉到异常的声音,尤其是方教官这样的老手,无论是风声,还是动物的脚步声,他在十米之内很容易能分得清楚。”
“最后......”封荀用树枝往两个人头上都敲了一下,“在没有搞清楚对手的情况或者不熟悉对手的情况下,不要轻易采取灯下黑的策略,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直接给人家送了人头。”
“是!”
“是!”
何年和顾国异口同声。
封荀没有在据点和两人闲话太久,钻进帐篷里利落地翻出装备带上,又十分欠揍地把帐篷拆了,还踢掉了那堆篝火。
何年和顾国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封荀搞破坏,大气都不敢出。
“方教官回来后,你们就说是野狗弄的。”
封荀留下这么一句话,再次消失在黑暗里。
方郁很快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五六个人,都是被他抓住的。
截止时间是明天太阳下山前,方郁并不着急,完全可以等天亮之后再去找人。
但是他非得要拎着他那个十万流明的手电筒去吓吓这群人。
这才给了封荀可乘之机。
看着面前一片狼藉的据点,方郁脸上的表情又气又笑。
何年畏畏缩缩地开口:“报......报告教官,这些都是野狗弄的。”
“野狗?”
方郁看着眼前明显是出自某人手笔的杰作,脸上的笑容越发扭曲。
“你别告诉我这些都是一条野狗搞的?”
熄灭的火堆,掀翻的帐篷,所剩无几的食物和水被搬了个精光,甚至连睡袋都被带走了。
何年心虚地移开目光,不敢直视方郁的怒火。
“大概......可能......也许是条疯狗吧。”
封荀带走的东西其实也不多,半包压缩饼干和一瓶水,还有一个睡袋。
快速地解决掉食物,封荀留下半瓶水在身边,在小崖坡下找了个避风避雨的隐秘地方,往睡袋里一裹,倒头就睡。
说是睡,其实也不过是闭目养神,不敢完全放松懈怠,必须留着耳朵注意周围的声音。
没过几分钟,天上下起雨来。
这完全在封荀的预料之中。
在据点的时候,封荀狗一样灵敏的嗅觉就在空气中闻到下雨前的味道,更早一些,他在摘果子时留意到蚂蚁在洞穴前的异常行为,而且天上的星星也少,这些都表明今晚很可能会下一场雨。
方郁的睡袋是防水的,这也是为什么封荀特意把它带走的原因。
夜间山顶树林里的温度低,又下了雨,他们身上的作训服几乎起不到保暖的作用,如果没有防水睡袋,体温流失迅速,会非常难熬。
特种兵在真实作战的环境,条件会更加恶劣,挨饿受伤,甚至面临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挑战,方郁今晚的考核不过只是一道开胃小菜而已。
对封荀来说,比起考核,倒更像是方郁和他玩的一场小游戏,所以他也尽可能地增加这场游戏的乐趣。
孤身躺在树林深处,听着雨水打落在树叶和泥土上的声音,心思稍有片刻的松弛,封荀就会想起商成疾。
这么大的睡袋,躺两个人正合适,身子紧贴在一起,呼吸交融,亲密无间地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体温,鼻尖全是对方的味道。
封荀感觉自己有点硬了。
于是转念开始在心里背诵部队守则。
背到第十三条的时候,封荀又转念一想,去他妈的,老子惦记自己媳妇儿怎么了,又不犯法!
于是把部队守则丢到脑后,在脑袋里又拉着商成疾干起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那边封荀给自己造了个温柔乡,这边方郁和八个大男人挤在一顶小帐篷里,一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谁也不敢直视方郁,全都低下头,甚至开始扣自己的鞋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