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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串是开过光的,但张东桥为了万林生要去求一求。
西郊离城区几十公里的地方有个无定寺,张东桥到的时候,太阳还没升起来。他在门外站着等了很久,直到寺院的僧人打开门。
张东桥跪在蒲团上,把手串捧在双手合十的掌心,一直默念着万林生的名字,只求他平安顺遂。
“悦姐你路上慢点开。”张东桥送方悦到电梯口,抿了几下嘴,“这几天,我陪着万哥吧?”
一共不到十个字,每个字都带着谨慎。
他太想听到肯定的回答,不自觉往前探了点儿身。
方悦突然觉得,自己要是有个亲弟弟,一定不会滥用姐姐的权威,要是他用这种语气和表情拜托自己什么事,就算跟所有人对抗也要答应他。
“你一个人太累了。”张东桥太高,方悦仰着脖子有点儿累,刚好旁边有人经过,她让路顺便往后错了一步,这样脖子舒服多了,“还是陈海聪你俩倒班吧,他白天,你晚上。”
晚上其实没什么事儿,检查输液都是白天做,晚上最多帮万林生擦擦身体,揉揉腿捏捏肩。
非常适合联络感情。
沉默了几秒,张东桥点点头说:“行,那我上午晚点走,下午早点过来。”
方悦拍拍他手臂:“你别太担心,林子没什么问题,就是看上去吓人。”
张东桥目光一直落在万林生和他身上的各种配件上。
打着石膏的腿,撸上去的裤管,病号服太肥,静止不动,也会露出肚子上的一块皮肤,亮眼的白,随便动下胳膊,盖在肚子上的衣角就会耷拉下来,露出一片腰。
上衣扣子距离远,衣服窝着能看见胸口,万林生躺着不舒服,总是小幅度地动来动去,张东桥就不厌其烦地往下拽衣服,动一下拽一下,再用被子掖好。
保持腰和胸口的不见天日。
病号服洗得发旧,衬得万林生愈发地白,身上脸上都没什么血色。张东桥盘算着明天要做补血的饭菜带来。
几个人叽哩哇啦的,跟旁边病床的大哥相见恨晚,就差搬张桌子摆副麻将,顺便叫管床医生来给他们摇色子了。
万林生说被他们几个吵得头疼,让他们该回家回家,该进山进山。
曹小山说医院其实也不错,就是椅子太少,明天他要带一把露营用的折叠椅来。
几个人排着队跟隔壁床大哥说再见,又排着队走出了病房。
在医院门口,曹小山目送高榆和邓泰清开车出大门,从兜里掏出盒烟,递给旁边的张东桥。
“这怎么回事儿啊?”曹小山吐了一口烟,叹口气,“怎么就这么寸呢?再来一回,林子这身子骨就该散架了。”
车祸住院,胃出血住院,摔楼梯住院。
从里到外,缝缝补补。
“是我没照顾好他。”张东桥用手夹着烟揉了下眼皮,“以后……不会让他受伤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曹小山笑着撇了下嘴,斜眼看张东桥,“就虐我这单身狗吧。”
手机响了一声,张东桥拿出来,刚看见名字就跟曹小山挥手:“曹哥你回吧,我先上去了。”
“快去吧快去吧。”曹小山摆摆手,猛抽两口,朝自己的车走过去。
幸亏这个时间来住院部的人不多,张东桥把手机攥在手里,跑着奔向电梯间。
这个住院部很大,前后两排一共十几部电梯,张东桥直接跑向一个即将关上门的电梯。
电梯门关上后,张东桥点开信息。
万林生发的是条语音,只有两个字:回来。
“怎么了?”张东桥到病床前刹住脚步,俯下身,呼哧带喘的,“哪不舒服吗?”
万林生把手挪到床沿,手指往床下晃了几下:“我想上厕所。”
“哦……”张东桥脑子一时抽了筋,问,“要我抱你吗?”
万林生小肚子已经快爆炸了,刚才病床边坐了一圈人,张东桥不停给他盖被怕他走光,让他都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抱个屁!”万林生不敢大声说话,怕震开开关,右手抓着床单,骨节发白,连带眼睛都阖着,“尿壶,在下边。”
“哦……”张东桥直起身,沉默了两秒,弯腰把尿壶拿出来后,欻拉一声,拉上了帘子。
万林生看着呆愣在床边的张东桥,叹口气,解开裤子上的带子,绷着腰胯的肌肉,自己拽着裤腰慢慢往下脱。
雪白的小肚子渐渐出现在眼前,张东桥激灵一下,像被谁在后边猛拍了一巴掌:“我来!”
裤子褪下来后,张东桥手有点抖,悬在半空,手指一曲一张,不知道该往哪放。
“你抓鱼呢啊?”万林生脑门已经蒙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咬着牙说,“快点儿的吧,一会儿全呲你脸上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