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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驰点点头:“的确如您所说,人这一生不可能拥有一切。但您曾经跟我说过,一个人如果想要拥有什么,就该不顾一切地去追寻,不该瞻前顾后,最宝贵的东西就应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获得。哪怕结果不尽人意。”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捏紧了拳头的小臂肌肉紧绷,正在努力克制情绪。
“沈叔叔,我很喜欢您的儿子!他是我这辈子,哪怕是拼上命也想要拥有的人!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
沈泰知气的头都开始疼了,弯弯绕绕说了半天的废话,就是想要扰乱他的思维,更重要的在这里等着呢!
原以为经过这段时间的消化和吸收,他已经开始开始接受了,当听到路驰的话时,还是避免不了的愤怒难当!
沈泰知冷哼一声:“你也知道你除了一条命以外什么都没有,所以你哪来的勇气让我给你机会?”
话音一落,沈泰知忽然皱起了眉头。
当年他从文渊那里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是什么感受,他到现在都还记得。
明明自己淋过了雨,却还要折断别人的伞。
他分明很厌恶这种行为。
“小小年纪,毛都还没有长齐,就在这里大放厥词说一辈子的事!真是可笑!”
“一辈子无非就是昨天,今天和明天而已。又西是您的儿子,您做任何事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他,所以,我理解您。现在想问您第二个问题。”路驰放开捂住心窝的手,对上沈泰知的视线,眼神坚定,“您之前说,‘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回来’,这话还算数吗?”
沈泰知并没有立刻回答路驰的问题,而是在想他问的这个问题背后,到底隐含了什么意思。
明明是一眼就能看穿情绪的人,离开光耀几个月,就开始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了么?
还是说,他一开始就在隐藏自己…
但现在,他眼神中除了坚韧,再没有任何杂念。
面对沈泰知的沉默,路驰心里有些没底。但一想到文又西在家门前再三叮嘱他要早点回去的情景,便坚定了他的决心。
成败在此一举,无论如何,他都不能退让!
偌大的拳馆很长时间都没有一丝声响,寂静的连心跳声似乎都能听见。
“当然。怎么,你现在想回来?”
见沈泰知松了口,路驰悬着的心落了一半:“我想来帮您,但不是现在,请您再给我两年的时间。两年后,我来兑现承诺。”
“哦~?”沈泰知无法形容他听到路驰这话以后自己是什么感觉,有那么一瞬间,血液从脚底冲上了头顶!
他看中的人,果然不一般!
沈泰知来了兴趣,他想要看看,路驰准备两年后做些什么,“说说看。”
“想必沈叔叔也是知道的,文家是不可能让又西来参与您一手打拼起来的事业,而您也不可能把您几十年的心血拱手送人。所以,您需要一个可以横跨在您和又西之间的桥梁,而我正合适。既不会影响又西在文家的处境,又不会让您和又西之间断了联系,更不会让又西夹在您和文家之间徘徊。我会一辈子留在他身边,替您做事,替又西做事。您的一切都是又西的,我不会觊觎一分一毫。因为我和您,爱的都是同一个人。”
“哼哼,听上去,像是得到了一个衷心又免费的终身奴隶。”沈泰知吊了一晚上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弧度,接着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又西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你就得从我这里滚蛋,浪费了大好年华不说,还一分钱都得不到。”
“我觉得您误会了,以前是因为迫不得已,但我在乎的,从来都不是钱。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会后悔。因为我努力过了,付出过了,也得到过了。”路驰微微抬头,仰望着头顶明亮的灯,坚毅的眼神里多了一抹柔和的光,“我本就身处淤泥,再染污秽也无妨;我只想,用我能做到的方式,守护那束照亮了我的光。”
看着跪在地上的路驰,顶棚温和的光笼罩在他身上,身上的血反射着柔和的光,沈泰知感觉原来有些坚硬的东西开始慢慢松动了。
他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小巷子。
他当初是为什么要帮助他呢,不就是因为他在路驰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缩影么。
那时候的路驰也是这样,眼神里也带着不屈不挠、视死如归的倔强。
如果他当时能有路驰这样的勇气,或许他跟文澜的结果会不一样,他们的儿子会有一个更加温暖有爱的生长环境。
“……”沈泰知拆掉手上的腕带,头也不回地走出八角笼,“去洗漱一下,上办公室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