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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拦下一辆出租车,对方却以为路驰喝多了,怕弄脏车子拒绝搭载,扬长而去。
一连好几辆车都是这样,连文又西的解释都不听。
秋天夜里很凉,露也很重。
文又西看着基本昏睡过去的路驰,想着就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他抓着对方的手腕把人拉起来,放在背上:“路哥,我背你回家,哪里疼的话,就忍一忍。”
就这样,文又西背着比他还重几公斤的路驰,从十三桥徒步四公里,途中路过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房,买了几瓶水和一些乱七八糟的药,花了大约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回到了路驰家原来的道馆。
中途路驰短暂的有过几次反应,但很快就又睡过去了。
回到道馆的时候,文又西都虚脱了,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衣服和裤子被汗水浸透,都能拧出水来。
把路驰放到床上,文又西踉跄着躺在地上,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两条胳膊麻木的几乎失去了知觉,嗓子干的能冒烟。
休息大约两分钟,脸上的汗水都还没有干,地上留下了一个湿漉漉的人形。
他脱掉衣服,打开路驰的衣柜,从仅剩的几件衣服里找了一套他平时看都不会看一眼的杂牌衣服穿上,去外面打了一盆水放在床边,找了一件过时好久的短袖,撕烂了拿来当毛巾。
脱了路驰的斗篷,坐在床边的地上,一点一点擦干净他的脸、脖颈、胸膛还有手。
他又扒开路驰的嘴唇,用棉棒沾了矿泉水,连对方牙缝里的血迹都清理了一遍。
等擦完后,那盆水已经变成了淡红色。
路驰的左边脸颊肿起了,通红一片,耳朵也肿了,还残留着一些血迹。
他轻轻一碰,路驰就会立刻皱起眉头,看上去很疼。
类似这样的比赛,文又西也没少看过,身体上的伤痛倒是小事,唯独最开始打在了左侧脸颊的那一拳,看上去很重。
搞不好会造成轻微的脑震荡。
可路驰好像很排斥去医院。
文又西扒拉着他在药房里买来的东西,找到止疼消炎的药片,轻轻摸了摸路驰的脸,小声说道:“路哥,醒一醒,吃点药再睡吧,好吗?”
路驰当然没有回应他,依然在睡着,别说是吃药,连回应都没有。
可这些药不吃下去,明天肯定会更难受。
文又西把药片放进说明书里包裹起来,又拿手机砸烂,碾碎成粉末状,倒进瓶盖里,用水稀释开,随后轻轻扒开路驰的嘴唇,把药水倒进去。
然而路驰现在处于昏睡状态,没有意识,药水顺着嘴角流出来。
文又西慌乱地想要用手去挡住,却还是洒了一大片,一点都没有喝进去。
如果继续灌的话,说不定会呛到。
“路哥,能听见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喂你吃药,你…别生气。”
文又西又重新弄了一些药粉,稀释过后含在自己嘴里,把路驰上半身拖起来半抱着,让他的头往后仰靠,又用手指撬开路驰的牙齿,随后重重地贴上嘴唇,把苦到肝儿颤的药水过渡到路驰的嘴里。
怕手指弄伤路驰,又怕他再吐出来,文又西将手指抽出来,替换成了舌头,用自己的舌头压住路驰的舌头,将苦涩的药水怼到他口腔的深处,一边用手摸上了对方的喉结。
苦到令人发抖的味道在口腔里乱窜,依然有少许的药水从两人紧密贴合的唇缝里流了出来。
感受到路驰的喉结滑动,文又西正准备将舌头退出来时,忽然察觉路驰动一下。
他抬起眼皮,对上路驰那双半睁半合,甚至连焦距都没有的眼睛,心中一动,舌尖缓缓划过对方的上颌。
路驰短暂的清醒了片刻,浑身的疼以及耳朵的嗡鸣再次将他的清醒淹没。
他没有看清楚是谁在亲他,也感受不到嘴里的苦涩,但在呼吸中,隐约闻到了那股熟悉又让他沉迷的鸢尾花香。
‘是又西啊…’他这么想着,头越发昏沉的厉害,耳朵嗡嗡直响,就像有几万个人在他脑子里吵架一样。
想看清楚对方的脸,眼前就越发模糊。
嘴里轻柔又温暖的触碰,好像还是第一次。他很喜欢,甚至想回应,但头晕让他几乎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感觉自己半边脸被一拳打碎了一样。
恍惚间,他牙关一紧,咬住了文又西的舌头。
文又西感受到了疼痛和阻力,他退了出来,抬起头看着路驰,只是短暂的对视几秒钟后,又睡了过去。
文又西把路驰放回床上,擦掉嘴角残余的药水,又从口袋里那出一盒退烧贴,贴在路驰的左边脸颊和耳朵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