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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帽黑衣人道:“和尚何意?”
枯瘦红衣老喇嘛道:“我只是个人下之人,若是施主要的施舍给了施主,却连施主是何许人都不知道,如何向主人交待?”
大帽黑衣人一点头道:“是理,我可以告诉你,想当年我在‘雍王府’效力的时候,和尚你还缩在藏边过苦日子呢!我姓关,和尚听说过有这么个姓关的么?”
枯瘦红衣老喇嘛脸色大变,机伶暴颤,失声道:“原来是关……”
大帽黑衣人道:“和尚,我不喜欢当年在‘雍王府’的职称。”
枯瘦红衣老喇嘛立即改了:“原来是关将军,那我就好跟主人交待了,关将军要的就在车里,是关将军自己扶他下车,还是我代劳。”
大帽黑衣人道:“不敢偏劳,也不好意思,还是我自己来吧。”
他挺身站起,走到车前,掀起车帘伸手进去扶出一人,正是燕侠。
大帽男在人掀车帘,扶出燕侠,就站在枯瘦红衣老喇嘛的身边,老喇嘛却一点也不敢轻举妄动。
燕侠被大帽黑衣人扶下了车;却跟在沉睡中似的,整个人靠在大帽黑衣人身上。
大帽黑衣人拦腰扶起了他,转脸一笑:“和尚,谢了,要是愿意再见我,咱们就会后会有期,要是不愿意再见我,咱们就会后会无期了。”
他腾身而起,倏化长虹,飞射不见!
枯瘦红衣老喇嘛面如死灰,立即冷喝:“走,折回去!”
赶走的忙挥了鞭,鞭梢儿脆响声中,马车转了一个圈子,飞也似地驰上来路。
这是一座庙,年代很久远,但是并不残破。
一座年代久远,而不残破的庙,却冷静异常,不但没有香火,就连和尚也没有一个。
连个和尚都没有,庙是谁修茸,又是谁每天打扫的?
这就不知道了!
应该总有人。
可不,你不看,连后院的处处花草,通幽曲径都还是挺好的。
如今,就在这后院的一座小亭里的石凳上,对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大帽黑衣人.一个正是燕侠。
燕侠似乎睡醒,可却像是刚醒,还睡眼惺松,迷迷糊糊的,望着大帽黑衣人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又是……”
只听大帽黑衣人笑道:“你小子可以清醒了。”
他抬手一巴掌拍在了燕侠的脑门上。
燕侠先是一怔,继而机价一颤,最后两眼猛睁:“关叔!”
大帽黑衣人自称九姓关,老喇嘛称他关将军,燕侠叫他关叔,不用说,他是关山月。
关山月笑道:“难得你还认得我。”
燕侠霍地站了起来:“我怎么……”
关山月抬手一拦:“别问我,你自己想。”
燕侠缓缓坐了下去,刚坐下,却猛又站了起来:“我想起来了……”
关山月又抬手一拦:“想起来了就想起来了吧,别站着,害得关叔跟你说话,还得仰着头。”
燕侠忙又坐了下去,急道:“是无垢,不是那个无垢,是冷无垢……”
关山月截道:“我知道,只是也不能怪她,她是被别人迷了心智,然后受命对你施以‘摄魂大法’。”
燕侠道:“谁?谁迷了她的心智?”
关山月道:“一个红衣老喇嘛,想想看,你不会不记得他。”
燕侠想了一下道:“我记得他,可是他……”
关山月道:“也不能怪他,他也是听命于别人。”
“还有别人?”燕侠道:“谁?”
关山月道:“‘天威山庄’的那位庄主。”
燕侠诧声叫道:“冷无垢的父亲?怎么会?”
“怎么不会?”关山月道:“女儿是个好姑娘,她的爹不见得就是一个好人,一母能生九种,坏爹也能生好女儿啊!”
燕侠道:“您怎么知道……”
关山月道:“我当然知道,要是不知道,怎么会在半途上把你截了下来。”
燕侠道:“我跟这位‘天威庄主’的庄主,何怨何仇?”
“当然有。”关山月道:“你姓郭,也不只姓郭的,像我这个姓关的,还有以汉族世胄,先朝遗民自命的,都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燕侠一怔:“您是说,他是他们的爪牙?”
关山月道:“爪牙?你轻看这位‘天威山庄’的庄主了,你怎么不想想,谁能把不可一世的红衣喇嘛,当鹰犬似地驱使?”
燕侠为之愕然:“关叔,您是说……”
关山月道:“那个‘天威山庄’的庄主,姓爱新觉罗,叫允祯,你说他是谁?”
燕侠像突然被人打了1拳,猛地跳了起来:“雍正!”
关山月道:“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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