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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燕侠仍然在站在中间,手里多了一把长剑,一把软剑,剑身奇窄,通体森寒,他软剑立胸,笔直,剑身不住颤动,嗡嗡作响,神色却泰然安祥。
旋即,四护卫转向傅侯躬下身,“属下等无能。”
傅侯一抬手,四护卫飘身退后,但仍各方位,只不过把包围圈扩大了。小翎一脸惊怒,又要动。
傅侯及时一声:“用不着你!”
他站起来。
他自己站了起来,难道他还不如做儿子的傅小翎?当然这就不关身份跟是否真用得着了。
很显然的,傅侯是明知自己儿子不是眼前这个郭家人的对手,爱惜自己的儿子,不让他出手。
傅候站起,伸手微探,椅旁革囊入握,百多斤重的“八宝铜刘”轻易拿起。
小山坡上,傅夫人面泛惊容,要动。
红菱拉得她紧紧的:“姐姐,你绝不能去,不是您能不能对傅侯低头,而是他奉旨行事,您没有理由阻拦。当然,您也可以强拦,可是那您是害了傅家,也坏了自己夫妻的情份!”
傅夫人道:“你以为,就算我不拦他,就能保住我们这夫妻情份。”
红菱道:“至少您不会害傅家,不会是傅家的罪人。”
傅夫人神情一震,脸色大变;“那,妹妹,你就让我眼睁睁看着燕侠……”
红菱道:“姐姐,我也不愿意这样,但凡有半分可能,我绝不会拦您,无可奈何啊,姐姐……”
傅夫人还待再说。
红菱脸色一整,道:“姐姐,燕侠这么个孩子,这么个人,我不信苍天真妒英才……”
傅夫人颤声道:“妹妹,那只我们一厢情愿的想法,不着边际的希望啊!”
红菱唇边闪过一丝抽搐:“那,姐姐,只有一个办法,不要看。”
傅夫人身躯猛地一颤,失声道:“不,我要看。”
无垢就这么站着,没动,没说话,脸上也没有一点表情。
就这几句话工夫,博侯已缓脱去革囊,取出了他轻易不用的“八宝铜刘”。一尊独脚铜人,通体金黄,闪闪发亮。
然后,傅侯一仍扔革囊,提着“八宝铜刘”迈步上前直到郭燕侠面前一丈去。
郭燕侠站立的姿式一点没变,但是脸色已趋于肃穆、凝重。
望着郭燕侠,傅侯心里也有一点犹豫,那是因为傅夫人。他料想得到,一旦出手伤了郭燕侠,擒下这个郭家人的后果。
但是他也料想得到,一旦他放走了郭燕侠这个人的后果。而且他知道,绝对知道,后者的后果,远比前者的后果来得严重。所以,他现在已经是不能收手,顾不了那么多了。何况,就他自
己的心愿而言,他也并不愿意就此收?他心时的犹豫,不过是一刹那间的事,—刹那之后,他心里的犹豫没了,代之而起,起自眉宇间跟双目之中的,是懔人的煞气与威棱,他凝望着郭燕侠,缓缓说道:“你可以出手了。”
郭家人都有一付傲骨,郭燕侠自不例外,甚至,他这付傲骨,比郭家的其他人更傲几分。
他道:“是威侯奉旨拿钦犯,是不是?”
傅侯的怒火杀机往上一冲,他知道,他若是自诩身份,到头来会弄个难堪,因为最后还是他非先出手不可。他沉声发话,一如闷雷,震天慑人:“郭燕侠,你太大胆,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话落,他缓缓举起了掌中“八宝铜刘”。不知道郭燕侠的感觉如何,傅侯这一举起八宝铜剑,十丈内,任何人都会立即感受到一片沉重的压力,压得人有点透不过气来。或许,那是因为只要傅侯的八宝铜刘一出手,十丈内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在它的威力范围之内。
只见,郭燕侠的神情更凝重,更严肃了,他一双目光,并没有看傅侯缓缓举起的八宝铜剑,他紧盯着傅侯的一双凤目。高手,这才是高手,不用看任何地方,只要盯着对方的眼神,对方什么时候出手,袭击的是哪个部位,便绝难瞒过他一双锐利的目光。这,使得傅侯不能不暗暗点头。其实,这傅侯暗暗点头的,又何只这一点,只是傅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突然,傅侯挥出八宝铜刘。石破天惊的一击,立即虎虎风生,砂飞石走。四护卫立即往后退走,退出了十丈以外。
傅小翎惊得瞪大了一双眼。
郭燕侠神色不变,抖起了软剑,斜斜挥出。没听见金铁交鸣声!因为郭燕侠就是再傻,也绝不会拿轻柔的软剑去碰那百多斤重的八宝铜剑。听见的,是一声裂帛异响。那是气与气相接,所发出来的声响。剑气,与八宝铜刘所带起的罡风劲气。一声裂帛异响,八宝铜刘的动势没变,傅侯人也没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