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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夫人毅然又道:“她也告诉我了。”
傅侯的脸色陡然转为铁青:“那她没有骗你,不能怪他……”
傅小翎叫道:“娘,是您骗了爹跟我,为什么?难道在您的心目中,您的儿子永远不及郭家……”
“住!”傅夫人风目猛睁,猛然再扬掌。
傅侯一步跨到,伸手挡住:“凤楼,事实上你并没有告诉我跟小翎。”
傅夫人霍然转脸:“我是没有说,我怕刺激他,怕他受不了,难道我错了?”
傅侯道:“至少你该让我知道。”
“让你知道?”傅夫人冷笑道:“你的胸襟气度,就能容忍得了郭家人。”
傅侯—怔,一时没能答上话来。
傅夫人道:“不管我告诉了你们没有,你们要明白,人家愿意,可以不需要任何理由,而且这也并不是她不愿意的理由。”
傅侯定过了神,冷笑道:“那是你的看法。”
傅夫人道:“你的看法又怎么样?”
傅侯震声道:“我始终不认为傅家欠郭家什么,所以我更不认为应该牺牲我的儿子来偿还!”
傅夫人脸色大变,叫道:“傅玉翎,你……”
傅侯冷然截:“我怎么样,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傅夫人—点头:“不错,你说的是实话,傅家是不欠郭家什么,欠郭家的是胡家,你既然认为胡风楼不是傅家人,咱们现在就分清楚。”
傅侯一呆,威态刹时消敛了不少:“凤楼,我没有这个意思。”
傅夫人气坏了,傅侯的话也伤了她的心,她得理岂会饶人:“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傅侯一时没能说上话来,冲而出的话,一时还真找不出适当的词句来解释。
傅夫人跟着又是一句:“你今天非给我说个明白不可!”
傅侯除了脸色煞白,还很不好看之外,慑人的威态是一丝儿也不见了,他也知道,刚才那句话是闯了大祸,如果不能解释清楚,后果不堪设想。正急,脑际忽然灵光一闪,忙道:
“我是说,尽管咱们这一代欠郭家的,小翎这个傅家后人,他并不欠。”没理找理,总算凑合了。别看傅侯爵称“神力”,权倾当朝,他还绝不敢说胡凤楼不是傅家人,怎么着他都不敢,因为知道那后果,那后果即便是他曲膝下跪,也不是那么容易解释的。
傅夫人一声冷笑道:“我刚听得清楚,你也不要不敢承认,你刚刚明明说,你不认为傅家欠郭家什么。”
“我……”傅侯一时又没能说上话来,他刚才已经是没理找理,现在实在是不好再作巧辩了,何况当着那么大一个儿子。
傅夫人再次冷笑:“我先不跟你在这上斗争,你既然承认你这一代欠郭家的,你既然承认小翎是傅家后人,父母的债,做儿子的理应偿还,他又有什么不该的?”
傅小翎毕竟年少更事,毕竟还有那股子伤心的冲动在支持着他,他立即叫道:“不,这种债不应该由我来还,这不公平。您从来只为自己想,从来就不为我想……”这话怎么能说,尤其是对这么一位母亲。傅侯心里一惊,就待叱责。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傅夫人是气透了这个儿子,“刷!”地一个嘴巴又抽了过去,戟指傅小翎,厉声道:
“你给我住嘴,你放心,我只是说这个理,我欠下的债,还不会让你来还,我从来就没有这么指望过,我还不是那样的母亲。你现在长大了,羽毛丰满了,翅膀硬了,敢跟你的娘要应该、要公平了。告诉你,你是做梦,只要你认我这个娘一天,在我这儿你就永远要不到应该,要不到公平。我从来只为自己想,你明白这一点就好,最好也记牢了,从今后我更会为自己想,绝不会为别的任何一个想。”
傅玉翎、胡风楼所出,傅小翎他怎么会是傻子,当然也是个聪明脸。傅夫人的这一个嘴巴子打明白了他,刹时,他也知道说了多么错的话,闯了多么大的祸,所以尽管嘴角流血更多,半边的脸红肿老高,他却没敢动一动,也没敢再说一句话。
傅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也认为小翎该打,可是那只是认为,更换了他,他绝不会付诸于行动。尽管再心疼,这时候他却也不敢形诸于色,只有冷然道:“大人的事,何必迁怒于孩子。”
傅夫人冷怒一笑:“你也用不着这么说,今天我受你们你子俩的受够了,今天我也真正明白,我在你们傅家,在你们父子俩心目中,究竟是个什么份量,什么地位。以往我为傅家,为你们父子俩做的,都白费,从现在起,我绝不会再管傅家,管你们父子俩的事,绝不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