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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一把软剑抖得笔直,不但出手疾如闪电飘风,而且剑尖之上幻现剑花三朵,分上中下三路疾袭公子哥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这内外双修的剑术造诣,要比四个庄稼汉高明得多。
但是,可惜,他碰上了公子哥儿。
公子哥儿坐着没动,话落只微仰身躯,软剑擦胸飞过,只听他一声轻笑:“我该露一手,正愁没剑使呢,这把借我用用吧!”
话落,抬手,只见他抬起了手,可就没见他是怎么出手的,掌柜的闷哼一声,抽身暴退,左手拖右腕,一脸的惊疑色,而他从腰间挚出,头一抬,刚出手的那把软剑,却已经到了公子哥儿手里。
只听公子哥儿再扬轻笑:“四位等等,看我露一手。”
早在公子哥儿一抬手便夺过掌柜的软剑的时候,就已经震慑得四个庄稼汉跟那三位手上为之一顿,也就在这手上一顿的当儿,公子哥儿随手挥洒,一剑扫到,铮然龙吟声中,四个庄稼汉掌中软剑齐被荡开,带得他们立足不稳,齐往后退了两步。
他们四个刚退,公子哥儿振腕出剑,一把软剑抖得笔直不说,而且剑花七朵,现于剑尖,满天飞舞,久久不散。
掌柜的,四个庄稼汉,连那三位也算上,不但都看直了眼,而且十六只眼瞪得老大,八张脸都是震惊诧异色。
公子哥儿一头沉腕,软剑倏垂,剑花俱敛:“怎么样,是不是比你们强点儿!”
何止强点儿,在场无一不是行家,也没有一个不知道,一剑抖出的剑花多寡,可以显示剑术造诣的深浅高低。
当今武林之中,“武当”、“崂山”都是以剑术著称于世,尤其“武当”剑术,更执武林之牛耳,而武当掌教,一代剑术大家,勉力也不过一剑能抖出五朵剑花。
要照这么看,这年纪轻轻的公了哥儿,其内外双修,在剑术上的造诣,岂不高得吓人!
就这么一剑,立即震慑了全场。
就这么一剑,使得掌柜的跟四个庄稼,定过神来个个脸色如土,脚底下抹油,就要往下溜。
“等一等!”
公子哥儿一扬手,软剑脱手飞出,匹练一道,寒光疾闪,“笃!”地一声,插在了四个庄稼汉脚前地上,人土及半,留在外头的半截,连同剑柄急抖剧颤,嗡嗡作响。
掌柜的、四个庄稼汉,五个人,十只脚,就像那把软剑一样,钉在地上,没一个敢动分毫。
只听公子哥儿又道:“掌柜的,你告诉我,助纣为虐,为虎作怅,你们‘崂山派’这一次出动了多少人?”
掌柜的跟四个庄稼汉脸色大变。
“‘崂山派’?!”
那三位为之一怔,浓眉大眼,一张红脸那位脱一声轻呼。
“可不!”公子哥儿道:“‘这五位,不折不扣的‘崂山’三清弟子,不信可以摘下他们的帽子看看。”
没人摘掌柜的跟四个庄稼汉的帽子,有公子哥儿的那一句,再加上他们五个的脸色,这就够了。
掌柜的没说话。
公子哥儿又道:“掌柜的,我问你的话呢?”
掌柜的开了:“我不清楚。”
公子哥儿一点头:“好,就算你不清楚,那么你是‘崂山’天字辈的高手,还是无字辈的高手,这你总该清楚吧?”
掌柜的迟疑了一下:“我是在字辈的弟子。”
公子哥儿一指四个庄稼汉:“那到他们四位就是无字辈弟子了。”
“不错。”
“带队的,是哪位天字辈高手?”
掌柜的又迟疑了一下:“是贫道那天云师兄。”
公子哥儿道:“你们‘崂山’派弟子,只管在各处路阻挡武林同道驰援‘独山湖’?”
“可以这么说。”
“或明杀,或暗算,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你们这三清弟子出家人,究竟杀了多少武林同道了?”
掌柜的没说话。
公子哥儿道:“我只是天太热,懒得动,不愿意上田里挖掘去,这瞒不了人的。”
掌柜的说了话,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只三个!”
“只三个,好一个只三个!”公子哥儿一点头:“你们三清弟于出家人,讲究的是清静尤为,与世无争,嘴里念的是经,手上干的是血腥杀人勾当,心里能无一点愧疚?”
那三位脸上变色,目中闪现懔人寒光。
掌柜的没说话,脸上仍然没一点表情。
公子哥儿又道:“武林之中,各门各派都不能沾官家事,独你‘崂山’助纣为虐,难道你‘崂山派’忘了自己是汉族世胄,先朝造民?满虏又许了你‘崂山派’什么好处?”
掌柜的仍没说话,脸上也仍然没一点表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