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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走。”程宁下了命令:“我营帐十米内不许让人靠近。”
她的声音又冷又果断,那道影子的动作猛地一顿,也不敢上前了。
夙乙咽了口唾沫:“是!影卫会守在门口,主子有事叫我们。”
说罢他掀帘出去,正对上卫宴洲的视线。
虽然程宁说的是赶走,但是夙乙本着与人为善的信念,好声好气地开口:“公子还是请吧,我家主子要歇息了。”
他其实想说,看出来了吧,我家主子生气了。
但是这话说出来程宁能听见,他不敢。
“拽什么嘛。”飞燕在一边嘟喃:“刚才还夸我。”
卫宴洲缓缓转过头,眉头都蹙起来:“你跟阿宁说什么了?”
前两天程宁虽然也不待见他,但是不会像今天一样对他视而不见。
“就.....问她我的镯子好不好看,这可是公子您给我挑的——诶怎么啦!”
她话还未说完,被卫宴洲拉住袖口,整个人拽着走。
“公子~走慢一点儿嘛!”
远离程宁的营帐,卫宴洲甩开了手,他用一根手指抵住飞燕要蹭过来的身子。
“你跟阿宁说了什么?”
飞燕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有些心虚但又觉得没必要:“真的只是让她看看我的首饰。”
卫宴洲往她手上瞥了一眼,声音微沉:“你该没忘我要你做的吧?”
“没忘没忘!公子说衣服首饰任我挑,银子也随便我开口,要装点成是万人迷的模样。”
虽然这话是卫宴洲说的,但是从飞燕口里说出来,却像变了味:“是你自己说,没有男人能逃过你的哄诱。”
“是的呀。”飞燕娇娇一笑,朝卫宴洲靠近了一点,要触碰上他的胸膛:“公子不如试试?”
美人儿呵气如兰。
卫宴洲在她即将碰上的一瞬,眸色一凛:“你敢。”
飞燕的手指就硬生生停在了那里,她还真不敢。
反正对面前这个人就是很杵。
“正事不做,我留着你也没什么用。”卫宴洲又接了句:“王喜。”
王喜原本在看月光,闻言动了动,但是一向和善的脸此刻没什么表情:“主子吩咐。”
“盯着她。”
“我这就去!”飞燕生怕失去机会,此刻异常积极:“马上就去!”
她确实差点忘了,卫宴洲让她来这儿,不是为了让她显摆的。
她摇着软腰,很快走了。
*
飞燕软糯的撒娇声渐渐走远,程宁整个人陷进水中。
她方才确实有些情绪波动,但不是因为飞燕来面前挑衅。
而是觉得——自己有一瞬间好像还在那座皇宫里,面对的是欧阳曦谢念瑶谢轻漪。
她从来不知道女人为什么要沦落为男人的附属品,即便喜欢,心悦,也该对其余的人抱以尊重。
如果当初不是她早就察觉了欧阳曦的动机,或许云哥儿最终真的保不住。
换成飞燕也是同样,段位低一些罢了。
可她们还是同一种女人。
闭上眼,任由身体滑落在水里,口鼻被温热的水覆盖,能短暂地阻止思绪。
程宁必须承认,她有时候看见卫宴洲会害怕。
过往如尘嚣,她本来不是个总往回看的人。
但是她还是会被影响。
外头是无边月色,阆中这一片沙漠的戈壁,坏天气不常有,只要天晴,月亮总是喜人。
程宁披了件厚外衫,一身清爽地重新出门。
去的是南熵的营帐。
但是刚一进去,又见到了那道晃眼的玫红身影。
第215章 口水巾
飞燕不愧是在男人堆里混饭吃的。
也不知她怎么经过南熵侍卫的应允,此刻正端着南熵的药碗,给他喂药喝。
嘴里也不停:“殿下怎么会伤成这样的?叫飞燕看一眼都心疼呢。”
喂进去一口,南熵没来的及回话,她又喂进去一口。
而且竟然哭起来:“飞燕想起从前,父亲也受过这么严重的伤,那时候都怪我当女儿的没本事,让父亲早早离开了。”
药到了嘴边,南熵不得不张嘴去接。
随即他目光一瞥,看见程宁,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阿宁!”
程宁放下帐帘,踱步进来。
飞燕看见她,眼神有点复杂,目光像是在骂:怎么又是你。
但是面上还是笑着的:“姐姐。”
她脸上的泪水还没干呢,程宁肯定是知道她故意的,颇为尴尬。
程宁捡了个椅子坐下,她长发还未完全干:“不用叫我姐姐,跟你不熟。”
“阿宁!”南熵还趴在床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果断跟程宁求救:“她不知道从哪来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