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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谢念瑶蹲下身,去拍打甜杏的脸:“你凭什么死了?醒醒!伺候本宫梳妆,陛下一会儿就来了!”
春华扶住门,声音有些发抖:“是你....杀了她?”
“杀了她?”谢念瑶侧过头,哈哈哈地笑起来:“是陛下杀了她!她该死!你们这些贱人都该死!程宁最该死!”
春华突然扑过去,搡开谢念瑶:“别打了!”
已经死了的人,浑身都是冰凉的。
甜杏好歹是跟谢念瑶从小到大,可谢念瑶并不将自己的侍女当成一个人。
纵然甜杏从前也曾做错事,这样那样,害过人。
但她现在死了,死的无声无息。
娘娘要她找甜杏要的东西还未得到,可是这人却死了。
究竟是谁杀了甜杏?
是谁.....要封住她的口吗?
春华不敢想下去,她匆匆替甜杏合上双眼,站起身的时候晃了一下。
有可怕的东西出现在脑中。
她跨出主殿的门,电闪雷鸣间,看见凤鸾宫的院子里立着两个人。
一身高大的卫宴洲,和替他撑着伞的王喜。
他们出现在这儿,无声无息。
春华原本以为,陛下应该在临华宫主殿的大床上安睡着。
自己来凤鸾宫的事,即便他会知道,也不该是现在。
而现在,甜杏的死是谁的杰作,似乎不用再问。
她双膝一软,噗通跪倒在地。
守卫同样大惊:“陛陛陛陛下!”
陛下怎么会来?!
很快有人掌了灯,照亮了凤鸾宫这方寸的院子。
谢念瑶看见卫宴洲,她被春华推到在地,惊喜地爬起来:“陛下!陛下您来看臣妾了,臣妾就知道,陛下舍不得臣妾的。”
卫宴洲却一动未动,在谢念瑶快要触碰他的衣角时,被王喜伸脚一踢。
谢念瑶便在雨水中滚了一遭,她又疯又怒:“你敢踢本宫!你个老奴才,老阉人!”
王喜只是垂下眸,神色淡淡的。
很快就有人上前,将谢念瑶押进了屋内,关紧了门。
谢念瑶不断叫骂的声音为背景,窸窸窣窣的雨声像是夺命的鬼魂。
卫宴洲开口时,春华以为自己也要被无声无息弄死在这了。
“不解释一下么?”
春华往地上磕了一下头,没再抬起来,整个身子被雨水打湿。
“奴婢、奴婢与废皇后有过嫌隙,因此趁夜色来,想要施展报复,请陛下责罚!”
不管如何说,她也不可能将程宁供出来。
幸好,幸好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只要抵死不认,就不会牵扯到程宁。
但是她漏了想,如果卫宴洲没有对甜杏起疑,她又怎么会无声无息地死在这里。
他又怎么会半夜出现在凤鸾宫。
“是么?”卫宴洲看向守卫:“你怎么看?”
“小的,小的有罪!”守卫不明情况,只知道自己徇私被皇帝抓了个正着。
他跪在地上抖成筛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奴婢方才借了娘娘的名头,求的守卫放奴婢进来,都是奴婢的错,请陛下不要责罚他。”
“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替别人求情呢。”
卫宴洲轻笑,但是他的笑意明显没有传达眼底,就像有一抹篝火,灼灼地烧在眼中。
“看见死人心情如何?”卫宴洲大手一指,大殿的门被关上,但是都清楚甜杏就躺在那里。
春华浑身都在发颤,她觉得不久后,自己也会如甜杏一般,死不瞑目地躺在那里。
可能她还要更惨一些,陛下是不会叫程宁看见她这模样的。
或许会跟谢轻漪一样,被扔进乱葬岗中,任由野狗蚕食至只剩白骨。
“陛、陛下。”
“看来已经在想自己的死相了,”卫宴洲颇有趣味地道:“废皇后已经疯了,你不会真以为朕会相信你是来寻仇的?”
不信么?
春华的手指在地上扣出血,她在想,怎么办,怎么能令陛下怀疑到娘娘头上去?
“程宁没跟你说过甜杏身上有什么吧?”卫宴洲话锋一转:“她做许多事不也瞒着你么?”
春华一愣。
“如此费心替她隐瞒,朕觉得可笑。”卫宴洲继续道:“以为她怀着孩子,朕就束手束脚,什么都不敢做了?”
又是一道惊雷闪过,照亮卫宴洲那张犹如阎罗一般的脸。
春华只是仓促一看,这一眼,令她如坠冰窟。
“朕不过是来验证一番,她究竟借着甜杏查到了多少事情。”
卫宴洲缓缓蹲下身,他的靴子被溅起的雨滴打湿透了,猛地擒住春华的脖颈。
瞬间无法呼吸,春华被逼着去看那双很冷的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