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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严厘手上骤然一空,钟枯直接将康玄抢过,连人带尸身就这样突然凭空消失了。
严赫大为震惊。
其他人也木愣当场许久,甚至还有人用力揉了揉眼睛,确定方才是不是真实发生的事件。
地上康玄留下的一大滩血迹证明着,他方才自尽的事情,是真切存在的。
严厘甩出一张符,一道幻雾气笼罩而来。
待雾气渐渐消散,恢复如初。
每个人都在,唯独那滩血迹没了。
严赫:“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
警员将所有的尸体全数运回去。
严赫和严厘两人被带回去问话,确认两人与之无关,录了口供签字后,周广便过来接人。
全程没有提及过钟枯康玄二人,每每严赫欲言又止,都被站在一旁的祝今眼神制止。
录完口供,姐弟俩才见到面。
严厘一句话没说,由周广搀扶着上了车。
路上。
在分叉口的时候严厘让周广停车:“就到这儿吧。”
见严厘要走,严赫跟着下去抓住她:“姐,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什么回事?”
“钟枯,还有康玄,他,真的死了吗?”
严厘点头。
“康玄的魂体,是不是被钟枯带走了?”
“是。”
“警察他们为什么不问他们的事情,这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啊,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这是违法的你知不知道?”
严厘说:“这件事应该怎么定性呢我也说不清楚,钟枯确实没有杀人,至于魂体,冥界这边自己有自己的界定,人界过多管制,对他们不好。”
“有什么不好?”
“他们是国家队的,我们不能影响到他们,他们是为人民服务,而不是为魂,清楚了吗?”
严赫顿然:“你看上去,一点都不担心康玄。”
“钟枯已经算是有道行的了,如果他良心发现,说不定,康玄那小子,还有得救。”
“我怎么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就对了,钟枯这老小子,我也不知道他这心里到底想的什么,至少我现在也处理不了他。”
“康昭的魂被他给炼了,现在连康玄也被他抓走了,你也处理不了?”
“是啊,我要能处理他,每一次见他我不是伤就是残,我也只是一条普通的人啊,”严厘撩了撩最近刚染的奶奶灰长发,“除非我道行够深,死后没有直接被发配离开人界,说不定,还能解决他。”
严赫:“……”
“好了,我是故意让他带走康玄的,这小子命数那一页上是没有任何记录的,所以,还是有机会,如果要说钟枯这辈子的劫是什么,我想,一定就是康玄这个小可爱了。”
严厘笑着笑着突然就又笑不出来了。
她隔着衣物摸着袋子里的物品,眼眶突然有点烫。
见严厘脸色骤然沉了沉,严赫问:“出什么事了,钟枯,不能救康玄?”
严厘摇头,说:“爷爷他,已经去了。”
祝今冲过去:“你说什么?”
“他去了。”
严厘红着眼睛,神情也比之前成熟了很多,祝今也是这时才发现现在的严厘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说:“爷爷本来就是冥界那边的人,被控制在易水川,如今,他终于可以脱离了,其实那个时候他坚持离开,哪怕要付出生命代价,我就在想,他一定是想要去做什么的。”
严赫摇头:“不可能的,他,不是,不是……”
最后的话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祝今声音沙哑:“师父,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为什么严赫父母这边也没有任何消息。
“一个多月前,我去送的他一程,他没让通知你们,只通知了我一人,易水川毕竟,我也有份守着的嘛。”
严厘拍着控制不住哭出声的祝今肩头:“好了好了,我都没你这么夸张呢,他离开也是一种解脱啊。”
说着掏出一块碧体通透的猫形玉佩:“这是养魂玉,爷爷研究了很久,直到他离开易水川那会儿才弄好,让你进来养魂。”
祝今看着养魂玉许久没有说话。
“爷爷他,还有没有什么说的?”
沉默很久后,严赫开口问他。
严厘说:“没有。”
严赫喉头梗了许久,终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严玄感突然的离世,给了祝今不小的打击。
二人去了易水川。
他尝试过联系他,却发现,师父如今只是普通的魂体,将他们全数忘记。
他成了冥部的一名真正鬼差。
看他穿着冥部制服,不苟言笑头也不回地与他擦肩而走,祝今垂眸,眼泪一直在滴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