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群马上起了骚动,不知谁叫了一声。
“揍他,这家伙看起来一表斯文的,居然对出家人也施轻薄,揍他。”
这一嚷嚷,马上乱了,人群刹时围向了李德威。
敢情是激起了公愤。
李德威笑了,望着两个美道姑道:“二位好不厉害;”
说话间人群已然围了上来,一名壮汉于一步跨到李德威与两个美道姑之间,道:“两位仙姑走吧,这小于让我们大伙儿来收拾。”
两个美道姑一退,马上就没人人群中。
李德威望着眼前壮汉子道:“阁下放走了贼党了。”
“放你的屁,”那壮汉子破大骂道:“你才是贼党呢。”
李德威双眉一扬,刚要说话,只听——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在这里滋事,闪开!
闪开!”
随着这话声,两前一‘后走进三个人来,前头两个一看就知道是“宛干县”衙门里的差役,后头那人是个瘦瘦的中年汉子,穿着相当不错,也挺有派头的。
再狠的百姓也怕这个,人群马上往后退去。
两前一后三个人走到了近前,左边—‘名差役眼一瞪道:“你们这是于什么,打架滋事?
瞎了眼了,不想衙门里呆着就给我都回家去,去。”
那壮汉子还有点不服,指手划脚硬指李德威光天化日下轻薄出家人。
两个差役听得不耐烦了,一瞪眼齐喝道:“去,再罗嗦拿你进衙门去。”
那壮汉子狠狠蹬了李德威一眼,乖乖的走了。
吃公事饭的眼睛雪亮,李德威人品轩昂,气宇超人,他两个却不敢瞪眼叱喝,看了李德威一眼,左边一名道:“我说你这位小老弟也真是的,天底下多少女人,要什么样的没有,你怎么偏偏……”
李德威截住了他的话,道:“阁下误会了,那三个出家人是潜来京畿散布流言,煽动人心的贼党!”
两个差役为之—怔,道:“三个出家人是贼党?你怎么知道?”
李德威刚要说话,后头那瘦汉子走了上来:“没凭汲据别乱指人,这儿那来的贼党,开玩笑,我们是干什么吃的,你这不是给我们找麻烦么,贼党要摸到了这儿来,京城不就完蛋了么,兵荒马乱的时候没事儿别到处逛了,快回家去吧。”
李德威直觉地觉得这个人不像小衙门里的差役,可是看他的打扮,一时间却又难看出他是干什么的。
他当即问道:“阁下是……”
那瘦汉子大刺刺地道:“京里来的,怎么样,不服气么!”
李德威心里一动,道:“阁下是‘东厂’的吧!”
瘦汉一怔道:“看不出你还挺有眼光的,不错,怎么样?”
李德威什么也没说,抱拳一声:“失敬。”
马上转身走开了。
只听那瘦汉子在他身后说道:“这小子怕不是什么好来路,留神盯着他点儿。”
李德威装作没听见,径自走他的,边走心里边想:官家派得有人在这儿,足见官家也想到了这一层,也有所防范,只是,既然官家派得有人在这儿,为甚么贼党明目张胆地散布流言,妖言惑众,他们却视若不见,不闻不问,难道说派得人少,照顾不过来?
正走着想着,眼前传来一个话声:“李兄,许久不见了,好吧,什么时候回京里来的?”
李德威一怔抬眼,等他看清楚眼前那人又复一怔:“凌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眼前可不正是凌风!
凌风是凌风,可比以前瘦多了,而且也改了行头,穿的是一件天蓝色的长袍。
凌风一欠身递了个眼色,道:“回您,总堂已迁出京城,把所有的实力用来对付外围,令主还在京里,这一阵子心情很不好……”
李德威微一点头道:“我知道了,你怎么这身……”
浚风道:“为便于行动,总堂上下都改了装束。”
李德威道:“原来如此,好些日子不见了,咱们找个地儿聊聊。”
他转身要走。
凌风伸手拦住了他,道:“卖吃卖喝的地儿耳目杂,还是在这儿谈吧。”
李德威只有打消了移地聊聊的念头,道:“京里这两天很吃紧,是不?”
凌风道:“是的,朝廷打算南迁,船都预备好了,只是以我看恐怕来不及了。”
李德威双眉一扬,道:“贼近了么?”
凌风道:“那是自然,四下里都告了急,恐怕要不了多少日于就会到了,您应该已经闻见到处是贼味儿了。”
李德威道:“情势让人担心,李自成在哪儿?”
凌风道:“正在打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