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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我讨厌他。”
“为什么讨厌他?”
“没……什么理由。”
“世上绝不会恨一个人而没理由的,是否因为他为我雕过像?其实那不能怪他……”
“哼!他自恃人品不错,名望颇高,而到处留情,为什么不怪他?难道是白姑娘主动要求他为你雕像的吗?”
“是我主动的。”她回忆捕捉在河边雕像时的刹那。
司徒哲望着她,她的严肃态度使他不能不信。
司徒哲心中感到不快,道:“白姑娘你来有什么事儿?”
“救你。”
“这话很好听,不知是真是假?”
“为什么你不信?”
“白姑娘煞费心机,恐怕只是想要我出面为李梦帆作证吧?人所共知,只我一天不出面,李梦帆的嫌疑就没法澄清。”
白绫笑笑道:“司徒大侠以此为荣,感到自负吗?”
司徒哲道:“我失算,落入了别人手中,只怪技不如人,阅历不深,真是惭愧。”
“你知道那蒙面人打算怎么处置你吗?”
“你能告诉我吗?”
“你是聪明人,他废了你的武功,困在这儿,自然还要利用你,一旦你失去利用价值,你还有活命的希望吗?”
“这一点我也曾想到。”
“既然想到,为什么不尽量想办法脱困?须知生命的可贵,就是要死,也要死得心安理得,死得有价值啊!”
“依白姑娘的看法,这蒙面人要怎样利用我?”
白绫道:“事情已很明显,这蒙面人本是和珅和隆贝勒的人,目前似又倒向隆贝勒一边,而行刺和珅……”
“为什么他会这样做?”
“自然有他的理由。”
“什么理由?”
“可能杀了和珅之后,再以你的存在,威胁隆贝勒和太妃做某种敲诈勒索。”
司徒哲想想,的确有这可能,道:“白姑娘认识那蒙面人?”
“不认识。”
“白姑娘喜欢李梦帆吗?”
白绫道:“这我没法答复你,但我要说明另一件事——”
“什么事?”
“李梦帆是这世上除了老玉匠边塞之外,最高明的雕玉名家,而边塞已死,也就无人能出其右,而一个年轻自负的女人,总希望自己美好的形象能永远存在,尽管‘青春永驻’是不可能,却能以另一种方式予以保留而流传千古;数十年后,青春老去、鸡皮鹤发时再拿来看看,虽不免暗叹岁月不饶人,毕竟在某些岁月中留下了美好的影子,也不枉为人在世——”
司徒哲截道:“白姑娘,看来是我气量狭窄,希望你别介意!”
白绫微微叹道:“司徒大侠如果愿意按纳我的意见,你可以马上去找李梦帆,他会感激跟帮助你的。”
“姑娘是说你要放了我?”
“我早就想放你,但苦无机会。”
“你放了我,恐怕还是为了成全李梦帆吧?”
白绫神情木然:“就算是吧,这于你何损?于你何害呢了”
司徒哲终于清醒了,道:“我愚昧,竟不知自己的一厢情愿。让人笑话,像白姑娘这样美而慧的人,自应配武林豪侠之流......”
白绫喟然道:“我和司徒大侠也许犯了同样的毛病,好啦!如果司徒大侠接纳我的意见,就请马上离开的好。”
司徒哲深深一揖,道:“白姑娘,救命之恩,容当后报,我要走了!”
白绫道:“请快快离开,蒙面人快要回来了,他的心腹被我在酒中弄了手脚醉倒了,但他也快醒了!”
司徒哲蹒跚的走出这民宅。
白绫望着他的背影,也离开了这儿。
李梦帆和玉珠酒后双双来找傅砚霜。
意外地,白绫也在这儿,这是万万也没料到的事儿,但是傅砚霜却十分冷淡,送上茶后静坐一旁。李梦帆虽有许多话要问白绫,此时此地他也不便启。
玉珠首先开道:“霜姐,北京就这么大的圈圈,而你却处处躲着我们,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你?”
砚霜冷冷地道:“不要说没有,就是有也没什么关系。”
玉珠道:“这什么话,霜姐,你说,我粗心大意,也许有什么不对地方,或者是上次有人把你送到我那儿……”他说了漆九的事。
“没什么,事情已过去了!”砚霜道:“你们都是君子,彼此谦让,不失风度,有什么不对的呢?”
二人一听,不由心头一沉。
的确,世上任何事都可以“上而揖,下而饮”处之,只有男女间的事难说。
还有,李梦帆和玉珠情感日增,经常在言语之间互相敬重,彼此礼让,这话听在砚霜的心中自然不是滋味了。
傅砚霜又道:“我是一件东西?或是一个奴婢吗?要不,为什么会被两个男人慷他人之慨,让来让去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