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珠道:“太上皇恕罪!”
“到底霜姑娘有多好?”语气又温和下来,真正是天威莫测。
“启禀太上皇,玉珠在此不敢无状。”
“不妨,说吧!”
玉珠道:“国色天香,不作第二人想——”
“有那么好?”
“此女美尚在其次,而她的心圣洁无比。”
“玉珠,像这样的女子,连我都没见过,有机会我想见见她。”
“启禀太上皇,此女去找李梦帆,行踪不定。”.“玉珠,传说雕像的事,你可有耳闻?”
“听隆贝勒说过,但玉珠不信。”
“有理由吗?”
“玉珠以为李梦帆不会做这种事。”
“这么说是隆贝勒造谣了?”
“太上皇圣明,隆贝勒这人聪明机智,武功不错,就是不大务正业,整天吃喝玩乐,浪荡逍遥——”
“你以为他敢造这种谣言吗?”
“玉珠也不敢武断,但李梦帆技艺高强,他若不守信诺而行刺和珅,即使戒备森严也未必可靠,可是他说暂时不动,他就能信守诺言。”
太上皇想了一下道:“隆贝勒造这谣言,总该有原因吧!须知这是欺君罔上灭族之罪。”
“启禀太上皇,有人与他狼狈为奸。”
“淮?”
“和中堂!”
太上皇勃然变色,道:“和珅?”
“是的。”
“他到底和李家有什么血海深仇?”
“启禀太上皇,和珅派出云燕十三骑杀了李家二十四,万贯家财及收藏,全落入了和珅的私囊。”
太上皇一怔,道:“这么说,你是同情李梦帆?”
“同情之心人皆有之,但同情和职责不敢混为一谈。”
“听你的气,好像是李梦帆非杀和珅不可,由于你的缘故,暂不动手,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动手?”
太上皇望着他,玉珠不敢抬头。
显然太上皇猜到,要等他殡天之后。
玉珠怎么敢说这个,忙道:“启禀太上皇,李梦帆可能是要等和珅告老卸任,离开庙堂之后才——”
玉珠看出,太上皇并没十分关切和珅的安危,也没说明万一李梦帆得手,而和珅被刺之后,这后果如何严重!
当然,太上皇不说,也不一定表示他不会严办负责禁卫的人。
太上皇道:“和珅的风评如何?”
“太上皇……这个……”
“但说无妨。”
“目前的情势,有人说和明末的阉奸魏忠贤时的情况略似......”
“玉珠,你这比喻有何根据?”
玉珠道:“启禀太上皇,这是别人的暗喻,魏忠贤权高位尊时,各地都为他建生祠,朝中百官争做他的‘不孝男’,及‘不孝孙,真以为自己德配天地,功盖古今,所以常向左右曰:‘我比孔子如何?,左右逢迎曰:‘孔子的弟子三千,通六艺者不过七十人,干岁义子义孙上万,做大官的上百,孔子怎比得上千岁......”
太上皇道:“这和珅怎能比魏忠贤那大奸?”
“太上皇,他卖官鬻爵,贿赂公行,朝中哪个敢弹劾他?”
太上皇当然知道,但毕竟知道的有限。
因为除了皇上,谁也不愿意得罪这个好人。
太上皇道:“由于我的呵护和珅,李梦帆恨我,也是情理中事——”
“启禀太上皇,臣以为李梦帆不会的。”
九月底,北京已初度降雪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把白绫留在“回春手”处,由于“回春手”为人吝啬,李梦帆很不放心,去看了一次。
回程中,正好遇上了第一次降雪。
过了南苑,天气骤变,雪更大了,距丰台还有数十里路,一匹老马也太疲累了,就在一个大村落过夜。
这儿只有两家小客栈。
李梦帆叫小二把马照料好,用了饭刚回房,一个中年妇人行色匆匆,略带慌张地进了门道:“掌柜的,有客房吗?”
“有有,最后面的一间,一个人住还凑合。”
“我要了。”
“是,我带您去。”
“掌柜的,这是房钱,有现成的食物没有?”
小二道:“这位大嫂,坏天气,不敢准备太多的食物,都卖完啦,这会儿只剩下馒头和菜包子了。”
“行行,就给我来十个菜包子,包起来,我要带到房里去吃......”
不一会,听到这女客往后房走去。
李梦帆总觉得这女人音很熟,一时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而且行色匆匆,像似有什么急事要去办似的,尤其小二叫她大嫂。
不久,又听到外面有人吆呼:“就是这儿,脚印到这儿为止。”
另一个道:“点子并不扎手,只怪咱们把她轻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