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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大声道:“老玉匠边塞也恨和珅,他恨和珅也会连带恨太上皇,谁又敢说他没有这份功力?”
“启禀王爷,我为了此事曾调查过,老玉匠边塞已子数年前为和珅雕刻送王爷的生日礼物之后,不久就死了。”
“啊……”玉珠倏然愕住了。
隆贝勒胸有成竹地道:“王爷,白继武家中遭变,李梦帆冒充医白姑娘的大夫,也就是‘回春手’的高足住在白家,据猜测,为白家挡住大敌而解围的就是李梦帆。”
玉珠没说话。
隆贝勒又道:“以‘万里独行客,司徒哲的侠行,绝不会造此谣言,可见他曾目睹此一雕像而不耻他的为人。须知爱新觉罗氏入关后一统天下,固然仍不乏暗中策反之辈,但庶黎渴求升平,而近百年来风凋雨顺,天下太乎,人心向背,又有明显的改变,所以司徒哲以武林人物身份检举这件丑化太上皇的阴谋,实在不足为奇。”
玉珠冷冷地道:“你是说确有雕像这件东西?”
“王爷是不信司徒哲的血书了?”
玉珠道:“谁都能蘸血写一封血书,这有什么稀奇?”
隆贝勒喟然长叹,且目蕴泪光道:“太上皇受此侮辱,而且事实俱在,居然还有人不信,王爷……这怎么能不使我悲呢!”隆贝勒的表情也确有感人的一面。
第 五 章
玉珠负手踱着,他和李梦帆谈不上什么深厚交情,可以说认识不多。但由于他的所作所为,已竖立了崇高的人格典范。
隆贝勒要玉珠相信这件事,他怎么能信,也怎么可能信?
可是玉珠也不是个没头脑的人,道:“隆贝勒,据本爵所知,你在宗人府挂名吃俸禄,却是逍遥自在,吃喝玩乐。了不起的工作,不过是为皇上弄弄马,陪皇上打打猎而已,你怎么忽然间关心起社稷及太上皇来了?”
“这——,隆贝勒道:“珠王爷,您这话未免太过份了,好歹我也是觉罗氏的后代,人不亲土亲,要说玩乐,哪个皇亲会免俗?一个人只要大节不失,小节可以不拘。”
玉珠知道这人很会耍嘴皮子,但这件事又死无对证,除非能找到李梦帆或是那尊雕像才能弄个清楚。
玉珠道:“就算你认为有此可能,事情还没弄明白,可以随便抄家以及扣押辅国公吗?”
“王爷,这件事只怕是太上皇的授意。”
玉珠一怔,道:“什么?太上皇已知道这件事?”
“若非太上皇震怒,就连白家也不能随便由刑部一纸命令抄家的。”
玉珠愣住了。
在皇上面前,他的话甚有份量,可是太上皇这么大年纪了,还是刚愎自用,很少人能影响他,连皇上都不能。
而能影响太上皇的人,可能只有一个人了,那就是和珅。
这么一想,玉珠的虎目中又射出棱芒。
可是玉珠冷笑道:“隆贝勒,你和容格格的事儿怎么样了?”
“这……难……难……”隆贝勒虽聪明,反应毕竟没这么快。
玉珠道:“怎么?非她不可吗?”
“王爷,除却巫山不是云,这似乎是很多人常犯的毛病。”这话连玉珠也包括在内了。
神力王对霜姑娘不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吗!
玉珠哪会听不出来,道:“隆贝勒,由于容格格对你的冷淡,以及容格格的接近李梦帆,会不会是你管这件事的主要动机?
“王爷,这太冤枉了!”隆贝勒听了心中一跳。
“那么,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管这件事的?”
“只是以宗人府的一分子来管这档子事。”
“如果找不到那东西,也找不到李梦帆,下一步怎么办?”
“继续追查,此事非同小可,宁可冤枉无辜——”
“隆贝勒,这句话要谨慎采用,也不能随便抓人。”
“是的,王爷!”
隆贝勒走后,玉珠嘱四护卫监视着隆贝勒及和珅。
小蝙蝠在一家饭馆吃饭。
这小子可算是回锅油条了,真正是个玻璃心肝的人物,但他也会吃了个大亏,吃完了饭一掏,囊空如洗,一文不鸣。
当然,他知道袋内本有六七两银子的。
他不能不佩服这个剪绺的人物手法高明。
看看座上食客,大约有六七个人,有的乡下人打扮,有的像商贾,只有一个看不出是干什么的。约三十出头。精瘦而目光炯炯有神。
可是捉贼捉赃,既没看到这人曾接近过他,不能诬栽。
“客官。”小二道:“一共是二两三钱银子!”
一顿饭吃了二两多银子,是因为他喝了好的汾酒,叫了翅子和燕窝,几乎吃了一般小家庭半个月的伙食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