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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含烟身为年轻后辈,虽然按辈份来说他与紫虚平辈相论,已是绰绰有余,但紫虚到底是一派之尊,他岂能受此一礼?
急步迎上,躬身说道:“掌门人断断不可折煞在下,为在下愚顽使得掌门人备受虚惊,心中已至感不安!”
紫虚本就没有愿意陪罪的念头,闻言睹状正中下怀,只是极其轻微地一稽首,一言不发,转身向三生、五老丐八位仙侠走去。
柳含烟一怔之后,毫不在意地微微一笑,转身向诸人走去。
仲孙玉、千面神君请人,冷眼旁观,紫虚一副服心不眼泪射仇恨光芒的神态悉数入耳,虽不言,暗地里却为武当百年清誉,后世前途,深为惋惜不已。
柳含烟走回请人身侧,心中突然一动,顿时想起这半天为何未听蓝九卿说话,一双星目不由地向蓝九卿适才立身处望去。
一看之下,不由心中一震,突地转身向仲孙玉问道:“前辈,你老人家可曾看见蓝少侠?”
“没有呀O 怎么……”
这一句话儿声音不高,但诸人均已悉数入耳中。
一怔之后,不由地与仲孙玉同时向蓝九卿适才立身处望去。
一望之下,不由也是齐感一愕。
蓝九卿就在这不到盏茶功夫中,已不见踪迹了。
仲孙玉微蹙双眉,惑然不解地接道:“老夫适才正以全神贯注在场中,是以并未发觉蓝少侠何时……”
“噫!”柳含烟一见蓝九卿不辞而别,心中正感大惑不解,一双星目也自述迷茫地呆注蓝九卿立身处因惆怅而发怔,此刻突然轻“噫!”一声,身形震电般向适才蓝九卿立身处飘去。
俯身拾起一物,一看之下,不由心中一震地怔住了!
一时说不上是歉然,惆怅……
诸人人目斯情,不知发生何事,互一相觑,齐齐抢扑过来,往柳含烟手中一望之下不由齐感默然。
原来,柳含烟手中拿着的是一片绿叶,绿叶之上却用针刺成几句极其细小的蝇头小字,写得是:
“此处尽多能人异士,小弟留此无用,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再谋后会!知名不具”
字里行间,甚为明显地流露着一股嫉妒意味。
诸人无一不是胸中雪亮,心知是八位仙侠对柳含烟的过分推崇引起了他的不快,并非单为武当、邛崃诸人。
心中尽管俱是对他这种心思,如此地不辞而别颇表不满,但是当着柳含烟也不便说出。
柳含烟宅心仁厚,胸襟坦阔,犹以为自己粗心大意将蓝九卿冷落一旁,加以武当、邛崃诸人的无端排斥,以致引起他心中不快,对于一个回头浪子,知过向善之人,委实是一个很大的刺激。
怅惆之余,心中更感无限愧疚,万般不安。
这种心思,却从深蹙剑眉,黯然神色中流露无遗。
千面神君齐振天眼见拜弟如此,无限赞佩之余,心中至为不忍,语带慰劝地笑道:“烟弟,不可如此,俗话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人生聚散无定,况且这仅是小别,日后若是有缘,定能再事重会!”
话锋微顿,倏地面色一庄,又道:“不怕烟弟你不爱听,依愚兄一双未花老眼看来,此子颇不似正派人士,日后不是邪魔必为枭雄,与这种人交往,绝不可过于大意,也不可不处处提防,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老哥哥心直快,烟弟你要多担待!”
诸人心知齐振天言出有因,神目不差,闻言不由地各自心中,怦然一震。
柳含烟虽然明知自己这位拜见是一番好意,但却坚信蓝九卿是个金石不换的回头浪子,不可多得的问善邪魔,加以相处数日并未发现蓝九卿有什么居心叵测之处,使得他心中信念,更形牢不可破。
尽管他对自己这位拜兄的几句推心置腹的话儿颇不以为然,但却深为他这位拜见的古道热肠而感激。
表面上只是勉强地微微一笑,也未再说什么。
此际,三生、五老丐八位仙侠与慧觉大师请人已发觉这边情形有异,都怀着一颗不解心情,大步地走了过来。
查仁首先轩眉诧声问道:“柳娃儿,什么事儿使得你这般忧愁?说出来让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听听!”
柳含烟略一迟疑,剑眉微剔地苦笑道:“晚辈因一位朋友突然不辞而别,正自心中……”
“阿弥陀佛!”慧觉大师突然高宣一声佛号,白眉微挑地说道:“小施主,莫非是指那位蓝小施主么?”
柳含烟道:“正是晚辈那位蓝兄弟,莫非大师见他离去么?”
慧觉大师做一摇头叹道:“老衲倒不是曾经看见蓝小施主离去,只是为我们又丧失一位生力军而深感遗憾罢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