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邛崃两道但觉眼前一花,对方已失云踪影,方自诧异,倏觉背后劲风袭到,心中各自一栗,身形向前电飘五尺,人在半空,分左右,成弧形,抖起满天剑花,千百寒星,扫两侧向柳含烟罩去。
柳含烟冷冷一笑,双目神光暴射,凝注两团幻影千百的剑尖,一声朗喝:“这是第五招,两位小心手中长剑!”
话声一落,身形纹风不动,容满天寒星袭到,突然两臂电出,直向袭来的两团寒星中一捞一抓。
满天剑气,两团寒星顿敛。
柳含烟蜡黄脸孔上轻挂一丝微笑,双掌中食两指间隙中各自夹定两个剑尖,冷然仁立。
邛崃两道失败之余各自使尽全身功力,无法动得分毫,一时心胆俱裂,方要另施毒计。
邛崃掌门无为老道倒抽一冷气,万要飞身扑上。
突然——
“撒手!”柳含烟剑眉双挑,一声朗喝。
邛崃两道倏感剑身传来一股炙热,虎一阵剧痛,各自心中一懔,忙不迭地如言撒手暴退,险些与无为老道甫自起步的身形撞在一起。
柳含烟一声朗笑,双臂轻挥,两柄长剑应势顿化两道白光一飞冲天,冲势一尽,尖下柄上,两道白光又自半空电射而下。
柳含烟仰首望天,双臂倏抬,向飞坠二剑双手并出,曲指连弹。
“铮”“铮”“铮”数声金铁相击,龙啸响处,两剑应指风寸断,又自冲天飞起,然后四下飞落。
月光下,宛如一蓬烟火爆自空际,光芒四射,蔚为奇观。
这一连串举动,快逾闪电,不过一刹那间,邛崃诸人抢剑不及,为这夜空奇景吸引得一怔之后,一阵羞辱之感燃起满腔怒火仇意。
两道神色黯淡,轻喟一声,倏然垂首。
一狐二虎打心底泛起一丝寒意,手按剑柄,神色紧张。
邛崃掌门无为道长心中惊气交集,一双环目光芒暴射,三绺灰白长髯无风自动,一袭道袍也自微起波动,月光下,神色甚是狰狞怕人。
他浓眉一掀,戳指柳含烟厉声道:“双方过招,点到为止,狂徒毁人兵刃岂非欺人太甚,邛崃派与你誓不两立!”
柳含烟听得剑眉连轩,冷哼一声,道:“好个点到为止,贵门下招出辛辣,剑锋频指在下要害,道长亲目所睹,若是在下伤在贵门下剑下则又当何论!毁去双剑只是在下不为己甚,略示薄惩而已,两立与否,全凭道长!”
至此一顿,冷哼一声,接道:“身为一派掌门,不能明辨是非,不能严饬门下,只知一味强词夺理,掩过饰非,在下倒是首见,齿冷得紧!”
一番话吻叱责尖刻讽讥已极,句句如利刃般刺在无为心上,也恰好刺中无为的要害。
邛崃一鹤无为老道为人虽非邪恶过甚,但却是个护短已极之人,不要说严饬门下,即连邛崃门下平日在外为非作歹,他也是一双眼半睁半闭地,故作不知。他本人颇以一身诡异功力自恃,小小不然的事,别人也不愿找上门去树此强敌,如此一来,更养成他恃技自豪,不可一世,目无余子的作风。
这一番叱责、讽讥兼而有之的冷言冷语,他如何能听得下去?他如何能咽下这气,气得差点昏厥当地。怒火高涨,杀机顿现,一声怒极而发的磔磔怪笑后,目射凶芒,咬牙切齿狠声道:“好狂徒!乳毛未干,乳臭未退,竟敢在此狂妄嚣张,冒渎道爷,来!来!来!让道爷领教领教你的惊人绝学!”
他这边气得暴跳如雷,柳含烟却是一丝火气也无,微一摆手,淡淡一笑,说道:“掌门人若要赐教,稍停不迟,容在下先与贵师弟算过赌注之后再说!”
也不等无为有所表示,转向两名中年全真,冷然说道:“两位道长,此时不知可否将法号见告?”
两位中年全真目射仇恨怒火,嘴角掠过一阵抽搐……。
片刻——
“贫道无非!”胖道士首先狠声发话。
紧接着瘦道人狞声说道:“贫道无我!”
两道说完,四只眼睛几欲喷出火来,恶狠狠地盯着柳含烟,一副噬人神态。
柳含烟视若无睹,淡淡一笑,微微一揖,道:“两位道长不愧身列名门正派,诚信人也,在下这里谢过!”
话声一落,转向无为老道笑道:“这桩事儿已了,不知掌门人欲如何赐教?”
此时,无为已将一腔怒火强行捺下,闻言目射凶芒,狠声道:“道爷身为一派掌门,本不愿以大欺小有失身份,落人话柄。但是你这狂徒一再无端寻衅,且小小年纪目无等长,出手绝情,辱我门下,逼得道爷不得不亲自出手,予你惩诫,虽然如此,道爷仍不为己甚,兵刀一途,你还不配与道爷过招,现仅以掌力与你一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