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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陵一逃,端木良岂敢恋战?厉啸一声,跟着遁去。
连灯都未来得及熄灭,甬道内地幽帮徒众,刹那间巡得一千二净。
柳含烟未想到一代魔头,凶狠顽强如崔陵与端木良者,微受小挫也会抱头鼠窜。
追之不及,方自暗恨顿足,心中一动,猛地想起地上还有个负伤的活,铁算盘马鑫武。
心中一喜,星目瞥处,不禁哑然失笑。
马鑫武亦已鸿飞冥冥,甬道内,地上仅剩一只黑色靴子,想是马鑫武没命逃窜时,匆忙中所遗。
柳含烟一双星目在地上那具险使自己身中奇毒的尸体上,微微一瞥后,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
他想:地幽帮素称阴狠毒辣。连自己人都不放过,尤其在魔头铩羽,三鬼受创之际,更不会让自己轻易逃生;甬道内,石壁坚逾钢铁,除两端出入洞外,更是密不透风,孔明灯由壁内外探,已显示出市道内设有机关消息,有一必有二,焉知彼辈没有毒谋狠计在后?自己已置身甬道内,除出入外,到处无路可通,若是彼辈将二出人堵死,再在甬道内滥施阴谋伎俩,自己纵是功力再高,岂非仍是死路一条……
忖至此,心中一紧,不由暗暗倒抽一冷气,一双星目在地上尸身、碎石、鲜血、靴子留下最后一瞥后,蹑着适才端木良等人遁走方向,在甬道内展开身形,如飞追去。
此刻,甬道内灯光虽不如造才光亮,但在柳含烟限内,已足可明察秋毫,视力既无阻碍,身形更疾,顿见一缕白烟在甬道内顺着笔直、婉蜒之势向前疾飘。
一路毫无异状,柳含烟心中微宽,不由将心内原有的一丝顾虑,渐渐淡了下来。
柳含烟身法如电,不过一瞬间在一处直角拐弯过后,已看见端木良仍在前面数十丈外率众狂奔,更使柳含烟惊喜交集的是,南道出已遥遥在望,而端木良一干人距离出已不到十丈。
心中一急,脱一声暴喝,身形更疾,脱弩之矢般向前飞追。
柳含烟身形不谓不快,简直快得如同一缕轻烟。
无奈双方距离太远,加以柳含烟一声暴喝,这干人已如丧家之犬,闻声脚下更快。
就在柳含烟身形离一干人不到五丈之际,端木良已率众登上出石阶。
柳含烟心中大急,怒喝一声:“给少爷留下几个!”
飞进中,双掌倏出,曲指连弹,四个黑衣蒙面人惨嗥坠下石阶。
就在柳含烟双足一沾石阶,身形就在向出电射的刹那间。
“砰”的一声,一扇铁门倏然闭,出已被封得紧紧地。
出路已死!柳含烟大恨之余,一面硬生生地将身形拉回,一面用足十二成真力,儒袖狂扬,猛向那扇出铁门击去。
倏听,“轰”的一声震天大响,铁门夷然无伤,甬道内响起隆隆回音。
柳含烟心清一黯,长叹一声,倏然住手。
星目无力地一瞥四名坠地的黑衣蒙面人,竟无一个活,万分懊丧之下,暗暗痛责自己手法过重,线索全断,徒留四具死尸为自己陪葬而已。
下意识地抬眼望望那扇紧闭铁门,突然心中一阵狂跳,但这阵兴奋旋即又被另一念头冲淡,唯一的希望刹时幻灭。
他想试试两个魔头中所说的震天神掌,但是他旋即想到适才自己情急之下已用上十二成真力,猛然一击无效,十二成真为既无效,何必白耗真元地去施震天神掌?
他错啦!他完全错啦!他哪里知道他那种不知名的师门神掌施展之下,较诸他那十二成真力的一击,威力何止数倍?
他在心情黯淡,万念俱灰的情况下,忘了“武功一道,心诀不同,所以称之为旷石绝今之绝学者,无他,心诀玄奥而已”这几句话。下山时师父一再训诲的几句话。
黯然沉默片刻,他心中一动,突然想起雨道两旁既有孔明灯由石壁控出的机关制钮,那么这制钮不在甬道内也必在石壁后。
如果在甬道内,制钮有一必有二,狡黠刁滑如地幽帮者,绝不可能单单只为照明,只装一处制钮,所谓“狡兔三窟”,两道两端除二出入外也必另有暗门。
如果在石壁后,石壁后必有人暗中操纵控制,既有人在暗中操纵控制,甬道石壁后即必系空洞。
自己何不在两旁石壁上留心察看一番,说不定误打误撞可看出一些端倪。
忖至此,颓废精神为之一振,闪身飘下石阶,缓步在方圆十丈以内,而道两旁细细察勘。
半盏茶功夫过去,两壁平滑依旧,仍未看出一点端倪。
心底泛起一丝失望,方待作罢,突然瞥见身前一丈多近壁脚处,有一个色呈黝黑的小铁珠带柄由壁内探出,只有小指般大小,杂在深褐色石壁中,若非极为留心察看,绝难发觉。 ', ' ')